路过那口井,她脚步一顿,曾不止一次想过从这里走出去,没想到竟是以这种诀别的方式。

村口停着一架马车,有个男子坐在马车上。

胡嘤嘤看他,十六七岁,五官端正,眉眼顺从。一身劲装,腰间配着一柄剑,气息沉稳。简单干练。

这样的人更像是保镖,而不是赶车的马夫。

察觉到她的视线,男子只是看她一眼就收回目光,从马车上搬下上马凳摆好,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胡嘤嘤环抱着豆子上了马车。

马车里薛臣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胡嘤嘤找个地方坐下,让豆子靠在自己身上。马车晃悠一下出发了,可能是心里觉得安定了,铺天盖地的困倦瞬间席卷全身,胡嘤嘤脑袋一耷拉靠着车厢睡着了。

一路颠簸。

再醒来的时候车厢里一片漆黑,微弱的光线从车帘外面透进来,豆子靠在她身上睡得正香,马车还在走着,不过能听见外面人声鼎沸。

看薛臣依旧闭着眼,胡嘤嘤大着胆子掀开车帘一角往外看,街边挂着一串串红灯笼,灯下摆摊卖饭的摊点生意正好。肉香味儿钻进鼻腔勾起馋虫,一天没吃东西的五脏庙闹起了革命。

肚子咕噜噜乱叫,她自己听着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