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想什么呢?”这几日连着下雨,姜暖都不愿意帮他制药了,虽然那个江初做事也算勤快,不过她总是忧心忡忡的,怕是有什么心事。北渝还是一如既往提着酒壶,一袭灰衣,倒是存些仙风道骨的。他看着姜暖看的地方,倒是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生别有相逢,死别无消息。说着从前总是愁,只是不相忆。”以前总是提及这首诗,却一直参透不了其中的感情,如今故人离去,方才知道。

“师父”姜暖歪着头,看着一旁自在悠闲的北渝,“你这辈子可有什么伤心之事?”

北渝喝着酒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沉吟了良久。

“师父年少时曾在市集遇到一个小姑娘,八九岁左右,那是我第一次下山,那个时候我总会买酒喝,卖酒的正好也是那个姑娘和她的母亲。”北渝又抿了一口酒,陷入了回忆之中,他从没问过那个姑娘的名字,只记得人们喊她阿玉姑娘,久而久之,他与阿玉就相识了,每次见到北渝她总是笑着,那个时候北渝还是个刚入门的学药弟子,总受人欺凌,唯独她总是真心相待,直到后来北渝想去四方游历,小阿玉舍不得,北渝就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约定了回来的时期。想到这里,北渝的脸上明显笑了起来。

“后来呢?”姜暖追问道。

“后来我也曾去原地找过她,却被告知她早已被她好赌的母亲卖到了别处。能卖到什么好地方去,听别人说,她走时还死死的抓着那串糖葫芦,我也多次去寻找她的消息,杳无音讯,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吧………”说到这里北渝又猛灌了一口酒。

想不到这个老顽童还有这么个时候,她看着远处,茶花漫出,不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呢?

北渝似乎有了几分醉意,他看着姜暖,“你这丫头,每次都来欺负我这个老头儿,你可知道师父我还有诸多宝贝想传给你呢,”他身体渐渐摇晃起来,“这世间千般万般的不是,终究是要化为虚无的,倒不如舍弃罢。”说完突然大笑起来,可姜暖分明看清了北渝眼底的泪意。

“师父。”

北渝摇摇手,“我是人间自在人,江湖处处可垂纶。”说着笑着回屋去了。

“扫空紫陌红尘梦,收得烟蓑雨笠身。”姜暖看着北渝笑得无奈,默默接下了下句。

司羽阁内。香雾缭绕,林裳舒躺在贵妃椅上小憩。这几月姜暖不在眼前,大约清净了许多,一看到那张脸她心里就堵得慌。

“母亲。”姜宇晗走了进来,低着头,这次过来她是来认错的。林裳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

“母亲,女儿知错了。”她这几天无意中听姜宇微说起,衡殷王大婚之日会同时娶两位,一位是姜暖,另一位就是姜宇晗。想到将来自己将入王府与姜暖平起平坐,姜宇晗就十分高兴,男人嘛,只要使点手段,他们就会服服帖帖的,况且自己的样貌才艺均在姜暖之上,入了王府,还怕王爷不会独宠自己吗?

“起来吧。”林裳舒看着姜宇晗喜形于色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当真以为你会与姜暖那个贱人平起平坐?”

“什么?”听到这句话,姜宇晗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惊失色,“母亲,你的意思是女儿为妾吗?凭什么!”

看着姜宇晗沉不住气的样子,林裳舒冷声道:“凭什么,凭的就是你太低估了姜暖的手段,”她转身,“你可知衡殷王已经对为娘说过他的王妃只能是姜暖,能让你入王府已是大幸!”

“不会的,不会的,娘,你教教女儿。“此时的姜宇晗已是绝望,“我是堂堂相府嫡长女,怎么能做一个妾呢?我会被他们耻笑的,唔……。”

终究抵不过心软,她转身扶起了姜宇晗,叹了口气,用手帕擦去了她的眼泪,“你哭什么,姜暖说到底她活不长久了,就算她命大,一个不能为皇室绵延子嗣的女人还是废人一个,你应该懂得怎么做。”

“可是王爷那么喜欢姜暖,怎么可能会让我近身呢?”姜宇微看着自己的母亲的笑容,隐隐约约觉得她的母亲似乎有什么办法。

“喜欢吗?是喜欢姜暖的身份还是姜暖这个人,恐怕这个只有王爷自己知道吧。”

整个司羽阁内都是檀香的香味,而林裳舒与姜宇晗也在秘密商量着什么。

寐钦王府内。

剑若霜雪,周身银辉,长剑如芒,气定长虹,却丝毫没有折损到秦牧之温润如玉的气质。回身,跃起,挑剑。剑气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般,在他周身自在游走。足不沾尘,轻若游云。剑气破风,随着招式游走于中庭。

这时姜穆轩来了便在旁边看着,见有人来了,秦牧之收起剑,走到了姜穆轩身旁。

“皇叔那边有什么消息?”虽然这几月在府里,倒也有一些耳闻。

“衡殷王在大婚之日将会同时迎娶暖儿和宇微。”说到暖儿的婚事,姜穆轩依旧是忍不住的失落。

“什么?他要迎娶两位?”秦牧之想起姜暖不愿与人共侍一夫的话,“这件事,她知道吗?”

姜穆轩摇了摇头,“上下的口风都很紧,王爷,难道没有任何阻拦的办法吗?”想想真是讽刺,他是寐钦王身边出谋划策的门客木风,当年的池奕之战,他运筹帷幄,更是以此一战名扬天下,人人都想拉拢他。可现实中,他是姜家的公子姜穆轩,是一个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的人。

可现在呢,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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