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这股娘里娘气让绣体浪儿开始正眼瞧起方青来。
绣体浪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确实如此,主要是最近愿意豪掷银两的少爷少了许多。”在门前候着也是无聊,女扮男装的绣体浪儿与方青聊了起来。
说话期间她一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方青,男性做她们这一行还是很少的,毕竟这行业主要是服侍春楼女子,还是有经验的婆嫂来做好一点。
她们乔装成绣体浪儿是为了给服侍的春楼女子充场面,毕竟春楼不似其他地方,在这,越被男子追崇的女子越是珍贵的。
“不景气啊,不景气。”方青失落地摇了摇头,又与身旁的绣体浪儿闲聊了几句,然后不经意地提了一嘴。
“但是我好像听说最近有个贵公子经常来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绣体浪儿听得方青说的话先是一愣,接着脸色一松,并不接话,而是换了个话头。
“不行啊,最近来的大少爷少。”
不说反而更有戏!
方青眼睛一亮,脸上却是不作声色,仍是愁云惨淡,扯着绣体浪儿的手哭诉着。
“姐姐,你有什么好消息可得告诉我啊,要是让我家小姐傍上了那贵公子,那当真是鸡犬升天哪,我也能凑个数。”
方青一边哭诉着一边打开绣体浪儿的手掌,将自己手里攥着的铜钱全放了进去。
足有近百文,这沉甸甸的重量一下子就让绣体浪儿脸色一喜。
她们服侍的小姐可不是什么高等妓女,只不过是在桃花洞小有名气罢了,所以连带着她们的薪酬也不是太高。
这近百文虽然不是什么大钱,但也不小了。
再说了,白赚的铜钱干嘛不赚。
“那姐姐就笑纳了,与你说条重磅秘闻。”绣体浪儿将手中这一把铜钱全塞进了胸里,看得方青一愣一愣的。
这里面用什么东西盛那么多铜钱?
真的兜得住?
想到这方青偏了偏头用眼角余光瞥了瞥身后的薛碗儿。
啧啧啧,这指定兜不住,一泻千里毫无阻碍。
“好弟弟,我说的这位那可真是位大少爷啊,你家小姐若真是傍上了那可真的是一飞冲天了。”收下铜钱的绣体浪儿满脸高兴地与方青说着。
当然她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想的却是方青在想屁吃。
想傍大少爷?你家小姐也配?
“愿闻其详,姐姐。”方青缠着绣体浪儿的胳膊好不亲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认识好久了。
“弟弟,今日我跟你说的这一号人物,那可不得了,是咱们大宋知枢密院邓公的后辈。”绣体浪儿压低着嗓音,就贴在方青耳边说着,说到“知枢密院邓公”几字时那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好在方青听清了,嘴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很快就驱于平缓。
方青是听清了。
但薛碗儿没有啊!
顶着个黑帽的薛碗儿又不敢靠得太近,只得在街边装着若无其事地晃悠,耳朵朝着方青那边听了半天,刚开始还能听到几个词,越往后越听不清。
急得快哭了。
更别说她晃悠这会,不知道被多少迎客的春楼女子摸了脸庞。
薛碗儿虽然穿得破烂,但顶不住她长得好看啊,尤其是穿着男装时那秀气与白净更是被惊为天人。
就晃悠这一会,她不知道被多少青楼女子伸了揩油手,灰色麻衣上满是青楼女子们的胭脂香味,浓得扑鼻。
好在东京社会还算和谐,这帮青楼女子没有摸什么过分的部位,不然一下子就穿帮了。
听不清方青说话又被揩了油的薛碗儿吸了吸挺拔的鼻子,白净的脸上浮起些委屈来。
好气啊!
“邓、邓公?”虚伪的方青先是做出一副震惊的神情,差点就要尖叫,但这尖叫声还未出嗓就被他压了下来,喊出来的声响如同蚊子叫一般。
丹凤眼睁得老大,“惊讶”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而对于方青这表情,绣体浪儿很是受用,得意地扬了扬眉。
谁都希望自己的话都得到他人热烈的回应。
“邓公有个孙子,名为邓椿,这邓椿哪,这段日子常来这桃花洞。”绣体浪儿继续给方青说着她的“惊天秘闻”。
“邓公子这么大少爷,来这桃花洞?”有一说一,方青的演技还是可以的。
当然这所谓的演技是相对而言,比起没有看过电视剧和电影的宋人而言,方青相当于是拥有几个T的武功秘籍。
“谁说不是件稀罕事呢,据我所知啊,这邓少爷是被牡丹楼的一个俏姑娘给迷住了,前段日子当真是隔三差五地来啊。”
绣体浪儿继续跟方青说着他的博识。
有了。
方青心中一喜,将这“牡丹楼”给记下了,脸上则是浮现出一丝恼怒和不服。
“这破牡丹楼哪个俏娘们那么好运?我家小姐都未曾得到这等公子的垂青,这俏娘们都把这公子迷成这样了?”
方青如今的模样,活脱脱是一个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的侍从。
“谁说不是呢?咱也气的,你说要是咱俩服侍的小姐得了这等垂青该有多少。”绣体浪儿从头到尾没有怀疑过方青的职业,越聊越觉得两人聊的来,铁定是同行错不了。
“但是啊,弟弟,这个牡丹楼的俏姑娘的确有几分姿色,名为琴云韵,操得一手好琴,还会填词,甚得士子们喜爱。”
绣体浪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办法,人职业技能比你强,你就是没办法。
干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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