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门下,鱼贯而出的禁兵铁骑停歇了下来。
在头戴貂蝉帽,简称貂帽的高俅引领之下,方青、郭清秋和李宝三人在一众禁兵、宦官的拥簇下朝着大庆殿走去。
望着三人的背影。
宣德门外,月光下的威严兵士们议论个不停。
“切,锦仙宗师就这?好不容易凭借运气捡了个功劳还不知珍惜。”刚才与方青不对眼的病怏怏阴气男子撇了撇嘴。
不屑语气中有藏不住的嫉妒。
“就是就是。”
“我看高太尉刚才都不悦了.......”
威严兵士们附和着阴气男子,只有如此贬低大相国寺人三人才能让他们心里好受些。
大家都是熬夜在这守城门。
凭啥就你们大相国寺三人能得取功劳?
唯有方青、郭清秋和李宝自己知晓。
他们是如何获得功劳的。
“信老,这名为方青的小子是否太过自大了?”负剑而立的孟一闲立于红杈子后,身姿挺拔。
就如一柄剑一般。
“自大?呵,孟一闲,人家有功劳自可以挥霍,你一个白站了一夜的憨憨也好意思说人别自大。”
信老双手叠在一起衣袖中,毫不留情地吐槽着孟一闲。
现在看来。
他干嘛跟孟一闲凑一伙?跟方青这小子凑一伙捡功劳他不香么?
“额,没想到信老如此看好这方小子。”被信老怼了一句的孟一闲脸上浮现几丝意外。
他倒不是意外信老会怼他。
对于信老这怼天怼地,拉个屎都能怼厕筹硌屁股之人,怼谁他都不会意外。
令他意外的是信老竟然有意无意维护了一下方青。
虽不是夸奖,但这替人维护何时是信老的风格了?
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那才是信老所为吧?
“哼,跟看好不看好没干系,这是小子就在我眼前道破了斩马刀局被窃的缘由,算是变相洗帮了斩马刀局的工匠一把。”
信老打了个哈欠。
高俅与方青等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身前的御街上禁兵铁骑再次驰骋。
不愿吃灰的信老溜进了巷子中。
而孟一闲则是站于红杈子旁,注视着街上的铁骑奔走。
“三更一棒鼓~!”
大庆殿前左右两侧钟鼓楼上的太史官员尽职尽责。
让深感钦佩的方青不禁抬眼望去。
这么一看。
直接让方青一愣。
因为他看到钟鼓楼之上的官员竟是躺着用脚敲的鼓。
好家伙。
消极怠工这事在哪朝哪年都一个样啊。
“师侄,清秋,抱歉了,未跟你们商量就这么做了,还有可能让我们今晚白忙活一场。”从钟鼓楼上收回眼神的方青跟身旁的李宝和郭清秋说道。
这一次入宫若是他的推测错误。
那今夜捉到两名贼人的功劳可就没了。
“师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李宝揽着方青的胳膊,对那所谓的功劳嗤之以鼻。
“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郭清秋重复了李宝所说的话。
“好。”
方青咧嘴一笑,来到大宋,能拥有这等家人,是他之幸。
“吱嘎~”
就在高俅领着方青等人,在宦官手持灯笼的照射下登上大庆殿的石阶之时。
大庆殿。
正中央的开间门开了。
在宦官与宫女的拥簇之下,一位男子迈步而出。
男子头顶镶满珍珠的通天冠,身穿红色龙袍,御服龙袍之上用金线绘满了图案,让男子如同画中的星神。
“官家。”
高俅连忙行礼。
宦官、禁兵们也都纷纷行礼,方青、郭清秋和李宝也不例外。
奶奶个腿。
早不出来,晚不出来。
非要挑我走在台阶上的时候,不知道硌得慌啊!
方青在心中碎碎念着。
“卿何须多礼,今夜何事如此吵闹?”头顶通天冠,身穿红色龙袍的赵佶站于大庆殿前,望着大庆殿前的禁兵铁骑们已然陆续出发微微点了点头。
这太史官员在钟鼓楼上的报时他还是听见了的。
三更已过。
“官家你且听臣与你道来。”赵佶起身用手扶了扶自己头顶的貂蝉帽,走到官家身边不停说着什么。
听着高俅所言,官家赵佶先是转身看向背后的大庆殿,又看向大庆门外的宣德门。
最后,把视线落在了大庆殿台阶的方青、郭清秋和李宝三人身上。
高俅言罢,走到了一旁脸色恭敬。
“喔,有点意思,朕也想看看,这帮鼠辈还能在大庆殿内钻了洞不成,卿只管继续,朕在一旁看着就行。”
头顶通天官的赵佶淡淡一笑,颇有精神。
在场的所有人中。
也只有他一觉睡到了现在。
他自然是最有精神的一个。
如今虽离他的出发时辰还早,但既然都醒了,他也没有要睡的打算,一醒来便听闻这等事的他竟还觉得有几分意思。
“是,官家。”高俅躬身应着,陪在官家身边这么多年,他有岂能不知道官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对着方青等人招了招手,高俅领着众人到了大庆殿长廊之下。
长廊下悬挂着两排灯笼,让此处与白天无异。
“说吧,你要去哪儿?官家所居之处?”高俅拍了拍绛色官服上的灰尘,方才他在宣德门外靠得御街太近了。
被奔驰的铁骑沾染了灰尘。
“不必,高太尉,我听说今夜大庆殿内会停满官家的仪仗与车驾,不知是否属实?”方青睁着眼说了一次瞎话。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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