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夜深。
先送了薛碗儿回府的方青与郭清秋一同回到大相国寺。
“沈姨跟你说了今日有多少客人了么?”郭清秋双手负于身后,在方青身旁迈着长腿。
今日方青的确好似没有忧愁一般,带着她和薛碗儿玩了一天。
“没几个人,估计这几个人中还有郝旭派来的。”方青耸了耸肩。
他也没光顾着带薛碗儿和郭清秋玩关扑,傍晚还是回了一趟杀猪巷的。
得到的结果只能说。
卧槽,好残忍!
“那咋办,明日我去把那群青皮混混把打个一遍?”郭清秋敛起了袖子,露着纤细小臂上的精美纹身。
活像一个要罩自家小弟的大姐头。
“没事啦,对付这几个青皮混混是再简单不过之事,重要的是彻底突破这群关扑掌柜的封锁。”
方青淡淡一笑,迈步在石阶之上,望着不远处的智海塔院。
院门外挂着两盏灯笼,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
“看样子你一早就想好了,行吧,反正要揍人的话喊我就行。”
郭清秋白了眼方青。
两人来到智海塔院前,推门进去,眼前之景把方青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
为什么这么多人有头发啊?
一个身披海青的球状躯体转过身来,竟是有了头发的智深住持!
我勒个去。
这有毛和没毛就是不一样啊,第一眼都没认出来啊!
方青看笑了,再看一旁的一意小和尚,也是如此,顶着一头乌黑的长发。
除此之外,还有几位寺中的武僧,也都顶着一头黑发。
“师兄,这是怎么个情况啊?”方青摸了摸这头发的质感,是真的。
“师弟,你放心吧,明日我们就去你那关扑店内给你充场面。”智深住持扬了扬一头黑发。
这突然之间多了一头黑发,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真不用,师兄。”方青顿时就明了智深师兄捣鼓这假发是为了什么了,心中有暖流划过。
“师叔,你放心,我们戴上假发肯定没人认得出来。”
一意小和尚捣鼓着脑袋上的头发很是臭美。
他本就天资帅气,如今又有了一头黑发,当真就该原地还俗了!
“真不用,对了,一意,喜欢大象么?”
方青瞅向一意小和尚,咧嘴一笑。
“大,大象?”
一意小和尚清澈如井水的眼眸满是疑惑。
。。。。。。
冬至已过。
卧在床铺上,头枕瓷枕的郝旭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做了一个美梦。
梦到方青哭着喊着求他买下杀猪巷的关扑店。
而他在买下之后原地起飞,彻底甩开了其他十一位关扑掌柜。
真真正正成了东京关扑魁首。
“嘭~”
感觉身下一震的郝旭皱了皱眉眉毛,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嘭~”
身下又是轻轻的一颤让郝旭的眉毛皱成了一团。
“嘭~”
这一下,郝旭彻底发飙了。
“有没有搞错?大早上的谁在外面敲锣打鼓啊!吵醒我的美梦谁赔!”
一头黑发散乱的郝旭身披白色丝绸,从床上下来,赤足踩在华贵的地毯上。
“吱嘎。”
推开门的郝旭,没好气地看向门外的下人。
“阿郎,这宣德门外啊,来了几头大象啊,锣鼓喧天,这会知道的人少,马上满城皆知,那会儿怕是这人声都要把屋顶掀翻了。”
下人生怕自家这大少爷拿他出气,赶忙将外面街上的情况讲出。
这御象在外面吵,他这一下人能做什么?
“御象?不应该啊,没听说有御象巡城啊,这也非大礼之年,因何事御象巡城?”郝旭脸上的睡意与怒意少了些,思索之后略显困惑。
御象的事情,他倒是想管,也不敢管哪!
可今日为何会有御象?
“这小的我也不知晓。”下人脸色为难。
“哞~”
象声从高墙外传来,此等声响定是大象无疑。
“走,看看去。”
略感困难的郝旭决心亲眼去瞅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鞋也不穿,披着一身白色丝绸就朝门口走去。
下人回屋里揣起郝旭的靴子跟着跑了过去。
听着外面的锣鼓声,郝旭推开了大门。
门外两座石狮子,三层青石阶,隔着御廊与黑漆杈子,郝旭扫到了御街上行走的御象。
象头上带着金辔头,象背上托着金莲花。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这就是御象,可明明不是大礼之年啊。
等一下!
郝旭猛地瞪大蝌蚪眼,死死盯着为首御象背上之人。
这人他绝对认错不了!
方青!
他怎么会在御象背上?!
“阿郎,地上冷,不比屋里有地毯,把靴子穿上吧。”追到门外的下人将靴子递在了郝旭的脚边,但郝旭仍旧一动不动。
七头御象排列于御街之上,在御象之后,乃是五辆代替五辂仪规的用车,车上插旗置鼓,每辆车驾皆由四匹马驾车。
在象前,还有几十人身穿紫衫之人,或是手持红旗,或是手握铜锣,或是抱有鼙鼓。
“嗙嗙!~”
“咚咚咚!~”
“嗙嗙!~”
“咚咚咚!~”
锣鼓喧天,直冲云霄。
纵使是这样,方青仍不满意。
意念涌入脑海,通过驭兽技能所搭建的“道路”传达着讯息。
“哞!”
“哞!”
“......!”
七头御象皆仰头长鸣。
“什么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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