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乾坤大挪移》修练至第六层后,萧宁只觉全身劲力无不指挥如意,欲发即发,欲收即收,一身实力凭空增加了三成,可谓是意外之喜。

这门心法之所以难练成,又或稍一不慎便致走火入魔,全是因为其运劲的法门复杂巧妙无比,而练功者却无雄浑的内力与之相匹配。

正如要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去挥舞百斤重的大铁锤,锤法越是精微奥妙,越会将他自己打得头破血流,脑浆迸裂。

但若舞锤者是个大力士,那便游刃有余了。

以往修练这门心法之人,只因内力有限,勉强修习,变成心有余力不足。

昔日明教的诸多教主都明白这其中关键所在,但既得身任教主,哪个不是坚毅不拔、不肯服输之人,又有谁肯知难而退?

大凡武学高手,都深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话,于是孜孜不倦,竭力修习。

殊不知人力有时穷,一心想要“人定胜天”,结果往往饮恨而终。

阳顶天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看着阳顶天夫妇的枯骨,不得不令人感叹世事无常。

萧宁微微沉吟道:“翠山,将他们夫妇葬了吧,无论其生前功过是非,总得让他们入土为安才行。”

张翠山应了一声,上前收敛阳顶天两人的骸骨,准备为其寻一个风水宝地厚葬。

不管怎么说,得其秘笈之恩惠,为其处理身后事,也是应有之理。

却在这时,张翠山在阳顶天的骸骨中捡起一样物品,惊呼道:“师叔,这里有一封信,可能是阳教主的遗书。”

萧宁接过来一看,却见其封面上写着“夫人亲启”四个字,只是由于年长日久,信封早已霉烂不堪,那四个字也已腐蚀得笔划残缺,但依稀仍可看得出笔致中的英挺之气。

遗书仍旧牢牢封固,火漆印完好。

萧宁叹道:“阳夫人还未来得及拆开查看,便已经自戕而亡,可悲可叹。”

他轻轻拆开封皮,抽出来一幅薄薄的白绫,却见白绫上写道:

“夫人亲启:

夫人自归阳门,日夕郁郁,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可歉咎,兹当永别,唯夫人谅之。

三十二代衣教主遗命,令余练成乾坤大挪移神功后,率众前赴波斯……

今余命在旦夕,有负衣教主重托,实为本教罪人,盼夫人持余亲笔遗书,召聚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行旗使、五散人等。

颁余遗命曰:不论何人重获圣火令、或乾坤大挪移大成者,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

不服者杀无赦。

令谢逊暂代教主之位,处理本教事务。

乾坤大挪移心法,亦暂由谢逊掌管,日后转奉新教主。

光大我教,驱除胡虏,行善去恶,持正除奸,令我明尊圣火普惠天下世人,谨望新教主勉之。”

却是阳顶天立下遗命,令谢逊暂代教主之位,可惜,阳夫人并未发现此遗书,否则,明教诸人也不致于为了争夺教主之位,而自相残杀,闹得天翻地覆。

在书信的最后面,画有一幅禁地的秘道全图,上面注明了各处岔道门户的名称和出入之法。

萧宁看完了之后,将遗书交给张翠山,说道:“翠山,这封遗书你收好,这是日后你登上明教教主宝座的重要凭证之一,可别弄丢了!”

张翠山闻言,小心翼翼的接过书信并贴身放好,言道:“师叔所言甚是,翠山定然妥善保管。”

随后,两人收敛了阳顶天夫妇的遗骸,将之入土为安,便离开了明教禁地。

出了秘道,环顾四周地势,只见群山荟聚,一片茫茫,张翠山问道:“师叔,来昆仑山的目的已达成,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

萧宁想了想,说道:“回武当!”

“是!”张翠山欣然应诺。

两人御使轻功,从半山腰上下得山去,来到光明顶的山脚下。

却见到一名身穿粗布白袍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独自一人等待在此。

他见到萧宁两人下山,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拱手道:“萧真人大驾光临昆仑山,杨某有失远迎,还望真人恕罪!”

萧宁停下脚步,仔细看了他一眼,却见此人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相貌儒雅,风流倜傥,难怪能俘获纪晓芙的芳心。

毕竟成熟男人的魅力,又有几个少女能挡得住?

此人就是明教的光明左使杨逍。

“你…是明教左使杨逍吧?”

“怎么,本座去哪里,还要向杨左使禀报不成?”

对于杨逍,萧宁没什么好感,他毕竟抢了自家师侄的未婚妻,对他能有好感才怪呢!

杨逍闻言,露出一丝苦笑,他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位萧真人,使得两人初次见面,萧宁就出言讽刺。

他连连告罪:“真人误会了,杨逍并无此意,而是得知真人的到来,故此特来拜见真人!”

萧宁眉头一挑:“本座出自武当,你杨左使是魔教中人,你来见我,就不怕本座杀了你,降妖伏魔?”

杨逍脸上笑容一滞,说道:“真人明察秋毫,料想不会滥杀无辜,杨逍行得正、坐得端,想来不至于令真人痛下杀手!”

“况且,真人甫一出世,便将少林寺的三个老和尚打得满头包。”

“杨逍久慕真人英名,今日得见真人,便是死而无憾矣!”

话语中,似有说不出的洒脱。

配合他的气度,令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若是不知情的人,或许就被他骗了。

又或许是他觉得萧宁涉世未深,有种令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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