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互相安抚长达三百年的寂寞,填平无数个昼夜的相思离苦。
床帘微微起澜,我攀紧他僵直的背脊,缓缓颦眉,他慢慢地平复激喘,呢喃着:“我总感觉是偷来的,可你本就是属于我的。”
我越来越迷茫,如置云端飘飘然,有什么在拼命挣扎着苏醒,终究是没有冲破封印,我环紧他的腰……
夜来梧桐秋雨,绵绵密密如谁的悲泣,似是落花凋零怨东风,我在梦中惊醒,心跳如笳鼓般咚咚狂跳。
连手指都不得动弹,我咬紧牙关蓄力坐起来,枕边人犹在熟睡,唇畔噙着满足的微笑,“阿夙……阿夙……”
我回想他用邪术操控我,就恨得牙根都痒,我猛地拔出鬓边银簪,横在他洁白的颈间,杀了他!杀了他!内心深处的声音告诉我,只要杀死他我就能自由了。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加重指间力道,又仓惶摇头,为什么下不去手呢?快!快割断他的喉咙!
再用力一点,血就会喷涌而出,这个祸害我半生的混蛋就丧命了。天边雷鸣电闪,如战车辘辘而过。
他在梦魇中颦蹙眉头,露出孩童般的惧怕,静谧的额间逼出汗珠,痛苦呓语着:“阿夙……阿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