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和庆胜两个人视线被隔绝,因此对车屁股后面发生了什么,毫无所觉。

云冉在车上眯着眼睛假寐,突然来了句:“庆胜,你知道吗,有的时候要我也是羡慕三剑的,日子过得豪情万丈,快意恩仇,人生如果这样,也是种活法。”

这话庆胜不好接。

躲在轮盘子底下的林夕被颠簸的晕头转向,还吃了一肚子的灰,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要不然肯定也要豪情万丈的来一句,人生自当如此啊!

云冉也不期望庆胜能接话,可一安静下来,他的思绪又飞走了,居然想起了那个小时候跟在他身后的小肉团子——他的妹妹云昕昕。

他的嘴角不由的弯了弯,无知懵懂的时光是多么短暂,那个时候小肉团子老是跟在他的身后哥哥、哥哥的喊,小短腿跟不上,就耍赖哭泣求抱抱,每一次都能够哭的人心软为止。

那个时候那么娇气的一个孩子,无意中割伤了手都要呼痛好几天的人,如今像个金刚不坏的铁娘子,骨头硬,心肠也硬。

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林夕。云冉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感受到庆胜刹车了,云冉睁开了眼睛。

这是个位置相对来讲比较偏僻的村子,坐落着一排排的民居,白日里看上去并无异常,此刻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一个个光着膀子的人在忙碌的装货,其中有人看到云冉的车子过来,小跑着过来。

“三剑呢?”庆胜问来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

他朝着云冉腼腆的一笑:“已经有人喊他去了。刚才有人不小心散了捆货物,他发了顿脾气,回屋消气去了。”

云冉把头转向了庆胜,朝着庆胜道:“你没和他说今天要出货?”

“说了,绝对说了,我一早特意交代过的。今日绝不能出半点岔子。”

“那他还回屋消哪门子的气?”云冉不由的蹙眉。回屋消气只是个隐晦的说法,大概屋里还有个美娇娘在的,正要呵斥来人两声,却见一个人从灯光亮处快步跑出来,也光着膀子,身材壮实,手臂的肌肉虬结。

庆胜迎了上去,拦在了他直扑云冉的半途,想要提醒他一下当心少爷的身体,才刚喊了声:“三剑……”

三剑不耐的把庆胜往旁边一扒拉:“别挡路!”几个大跨步就到了云冉的面前,大手刮了刮脑门上亮晶晶的汗珠子,道:“我等你们好一会了。”回身一指,“货都装的差不多了,就等对方来人。”

云冉默默的盯了他几秒,就在他有点不好意思要开口解释的时候,云冉才开口:“别误了正事。”

三剑听了一怔愣,稍后才反应过来,看着云冉的背影,一把拉住庆胜:“是不是你个兔崽子和云少爷说什么了?”

庆胜没好气的把他的乌禄山爪从他手臂上拍开,“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说完拧着脖子就走了。

气的三剑在原地指着他你你你个半天。

却见庆胜回头朝他一笑:“我原来想提醒你来着,让你不识好人心,现在我不想告诉你了!”

三剑冲上去一把把庆胜按在地上,“你这小子,讨打!”正要把他的脸在地上摩擦摩擦的时候,远处有汽车马达声传来。

庆胜一拱腰就把三剑从身上拱了下来,蹬蹬蹬的追着云冉跑过去:“少爷,他们来了。”

云冉站在汽车大灯光亮的边缘里,看着一辆黑色的汽车遥遥的开了过来,车还没停稳当,就从车上跨下来两个人。

两个人同样的黑衣黑裤,腰上别着枪,双目囧囧的戒备着。

云冉依旧在光影里站着,继续等。

副驾驶座的门开了,首先戳出来一个拐杖,一双即使在黑暗里依旧锃亮的皮鞋跟了下来,同样的黑衣黑裤,不同的是多了顶礼帽。

礼帽下面是一张已经不年轻的脸,带着松弛的皱纹。

云冉看他不住的打量着四周,也不迎上去,笑道:“阿二叔,好久不见,您老亲自来了?”

“云二,没想到啊!”被云冉唤做阿二叔的老人伸手取下了帽子,目光炯炯,“差点就看走了眼,你这小子胆子够肥……不过我喜欢……”

“谢谢阿叔。不过阿二叔,今日我们按约定,你看我们这里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不急,钱我都准备好了。你带我好好看看这里……”阿二叔拐杖笃笃笃的点着地,眼睛四处溜达,见云冉还是站在原地未动,笑道:“怎么?见着我避得远远的,那还和我做什么生意?”

“阿二叔,你误会了!”云冉的微微的低了低头,苦笑,“阿二叔,你来了几辆车?”

“怎么?”阿二叔也笑了,“你还信不过我?”却在听到汽车马达声渐行渐近的时候敛了笑容,朝着身后两个人使了个眼色,朝着黑暗里避去,“妈的,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都要跟。云二,你放心,有我呢!”

云冉不由苦笑,手一挥,原本那些装车的光膀子工人们训练有素的纷纷避散,各自找了东西掩护起来。

只有云冉,略显单薄的身躯依旧稳稳的站在半明半暗里,背着双手,注目前方的来车。

一个壮汉从车上跳了下来,只听哈哈一声大笑:“云二少爷,真是巧,我们又见面了!”

来的人就是前几日约他们在茶馆里头见面的壮汉。

云冉依旧未动,也不搭他的腔,只听他又哈哈一笑:“云二少爷,别那么小气啊。上次见面虽然不是太愉快,但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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