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一下车就单手扶着庆胜,往老太太这边的院子过来。

他已经听说了昨天林夕和老太太的口角,又听说老太太因此不吃饭还病倒了,不顾医生劝阻,自顾自的就回来了。

见美妇人一脸不开心的朝他奔来,靠着庆胜站定了,等她到了跟前,微笑道:“怎么?你也和奶奶吵架了?”

美妇人看云冉脸色苍白,站都站不住的样子,自己的委屈早抛到脑后去了,上去一把扶住了云冉:“你怎么就回来了,医生不是说要住十天半个月才行的吗?庆胜,你是不是又说什么不该说的了?”

庆胜也是一脸苦笑,他能有什么办法,医生都恨不得要把少爷绑床上了。临走的时候医生见实在劝不住,都发了狠话。

何况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少爷安全的送回来。

美妇人身后,老太太拎着个行李箱走了过来。

云冉一看,连忙咬着牙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要去搀扶老太太,反而被老太太一把扶住:“啊呀,行了,你别逞强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回屋歇着去……”

“庆胜,赶紧把老太太的行礼拿回去。”云冉转头又朝老太太道,“不是说好要等云容来了一起走的吗?怎么这么着急要走了……福伯说了,你还生病了……”

“年纪大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你看这不,一不小心旧毛病就犯了。”老太太一边咳嗽,一边拍了拍云冉扶着她的手,“庆胜送我回去,你放心吧……”

老太太的要走的决心之大,连云冉阻拦不住,就只得同意让庆胜送她回去。

大门口,福伯正笼袖仰着脖子看着天,也不知道看什么,看见人出来,立刻就上前扶了老太太,“老太太,来,您慢着点!”

一旁的车子已经点着了火,发动机轰轰轰的,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朝着云冉道:“你看,还是老人用起来更舒心。福伯,谢谢你!”

福伯欠了欠身子,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了,笑道:“这都是我的本分,不敢当您的夸,祝您一路顺风……”

福伯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深,谦卑又真诚。

云冉身体失血过多,还未缓过劲来,就这么站了一会,就头晕眼花的,他靠着庆胜眯着眼睛看着老太太和福伯寒暄。

趁这一会空档,云冉慎重的交代了庆胜:“一路上机灵点,安全为要。到了之后电话联系我,我还有事要交代你。”

庆胜忙不迭的点头,其实他不想这个时候离开林霞镇,离开云冉。

他担心云冉,看着他站都站不住的样子,不用摸他的手,就知道他在发烧。

他走了,谁来照顾他?林夕吗?

云冉都不需要仔细琢磨,在他的眼里,庆胜就是透明人的一般,他一顶高帽子戴过去,容不得他拒绝,他道:“别人去,我不放心,老太太不是别人,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

庆胜不放心,走之前还特意电话通知了赵三剑来云府,帮忙照看云冉。

等老太太走后不久,接到通知的三剑就行色匆匆的赶来了。

顶着一头乱毛柴,穿着不系扣子的对襟大褂,赵三剑拎着大包小包,一路啊哟哟的嚷嚷着,一步跨进了云府大门。

他不修边幅的模样引来了下人们善意的笑,纷纷和他打着招呼。

不出意外的大姑娘小媳妇都避在一旁,羞怯的捂着嘴巴,笑着看他。

他每一次来,总是花样百出的讨好每一个女同胞,大方得像个散财童子一般,可他也有个坏毛病,喜欢揩点无伤大雅的油。所以,她们只敢离他不远不近的,带着羞怯怯的笑。

他朝着众人一扬手中的吃食,扬着嗓门:“福伯,帮我给大家分一分,我从别的地方带回来的,这里都吃不到哟……”

“好的,赵爷……”福伯笑眯眯的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看着他一转手,手中变戏法似的多了包烟,他熟练的撕开,取出一根,往福伯嘴巴里一塞,掏出火柴唰的一点……

福伯哟哟哟的来不及反应,自然而然的吸了一口,一下就呛着了,肺都要咳出来了。

赵三剑一边拍着福伯的背,一边掏出一块满是香粉味的帕子,不由分说就往福伯鼻子上一按:“咳得鼻涕都出来了,擦一擦……”

等福伯一脸嫌弃的捏着那块帕子不知道丢还是不丢的时候,他哈哈一笑道,“福伯,这玩意儿如何?”把烟往福伯手里一塞,“喏,给你了……”

云冉靠在床头,看着一个炸毛的脑袋钻了进来,沉思着一言不发。

赵三剑拖过一张椅子,往云冉床边一坐,盯着云冉左看右看:“昨晚伤的有这么重?走的时候不还可以的嘛……看你不像失血过多,倒像是伤了精气,难道伤着了肾……”

云冉早已习惯了他不着四六,索性闭目养神。

赵三剑倒了杯茶送到云冉的嘴边,云冉感受到茶杯的温润,眼睛都没有睁,摇了摇头。

咚的一声,茶杯被赵三剑粗鲁的放在了桌子上,把椅子往前拉了拉:“什么为难的事,既然把我喊来了,就勉强说一说呗。”

云冉嘴角弯了弯,这个就是三剑和庆胜的不同,三剑敏锐又直接。

云冉沉吟了片刻,就在三剑渐渐显出不耐的时候开了口:“倒也不为难,就是在想他的出发点和目的……“

“这有什么,问问不就知道了。”三剑顿了顿,“你不忍心下手?行啊,既然我都来了,总要干点事情的……”

云冉盯了看了三剑好一会,直盯得他忍不住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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