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泥鳅一样滑溜,真他娘憋屈!”

那人似是在为自己的罢战找理由,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自己的坐骑。

随之,翻身而上。

看架势,似乎是准备离开。

杨大眼赶忙出声:“且慢!”

“怎么?凭你还想拦我不成?”

那人挑眉,“步战虽捉不住你,但马战吾便是让你一臂,你也不是对手!”

“自不敢拦。”

杨大眼反持长枪于身后,指了指自己那死去的马,“阁下先前侮辱之语暂且不提,只是某这马,却还是要赔的吧?”

“嘁!”

那人冷笑着便往腰间摸,“赔你就是,一匹劣马才值……”

摸来摸去,摸了个空,话语戛然而止,尴尬地又摸怀中,再摸袖袋。

没带钱!

求助地目光望向身后的父亲与小弟。

但见二人那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便可知,今日的脸怕是要丢尽了。

“没钱?”

杨大眼撇了撇嘴,“没钱,便把尔等的马赔某一匹!”

“那怎可,吾等有紧要事需赶路疾行!”

杨大眼冷眼旁观:“那是不打算赔某的马咯?”

那人窘迫难耐:“自是要赔,只是吾等出行较急,未曾携有银钱……”

其身后,那年少些的青年遥遥拱手,“我等已知阁下为虒溪主簿之子,改日定差人送上赔马钱。河东裴氏,定不负诺!”

“嘁!”

杨大眼面带不屑,歪头望天,“河东远在司隶,距我渔阳何止千里,若是尔等耍赖不赔这马钱,某还要寻去河东不成?”

“再说,尔等自言为河东裴氏,有何作证?”

杨大眼摆明了各种不信任,其态度大有不赔不准走的架势。

那壮将咬牙切齿,怒容满面:“你这牙尖嘴利的蛮子,我若要走,你奈我何?!”

“河东裴氏便是这等家教礼仪?见识了!”

杨大眼朝着壮将后方二人遥遥拱手。

二人听得那冷笑间的奚落,自是羞愧不已。

杨大眼又看向那壮将,一本正经回道:“你走,我自是奈何不得,但你身后二人,是否有你的本事?”

“我的本事你也见了,追你座下宝马或许力有不逮,但跳走间追上那二人所骑,易如反掌!”

壮将闻言,眼含杀意,脸色阴晴。

但,这蛮子所言非虚。

刚刚与之步战,便知对方身手了得,跳走间更是如飞鸟一般灵活。

虽奈何不得自己,但父亲与小弟却难以招架。

特别是小弟,堪称手无缚鸡之力!

这壮将左右环视,蓦然发现那蛮子身后马车,不由双眼泛光,怡然自得。

“蛮子,你身后马车中,怕是有家眷?”

言语间,不乏威胁之意。

意思就是,你杀我父弟,你的家眷又岂能跑掉?

此言一出,壮将身后父子二人齐齐扶额。

猛则猛矣,无智!

“嘿嘿!”

杨大眼冷然一笑,嘴角挂着一丝残忍:“便是鱼死网破,又有何妨!”

那壮将却是愕然。

许久,回过神来,面带颓然:“你说,该如何是好?”

言语中,满是无奈与妥协。

“兄长,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杨大眼刚想开口,却听得身后传来软糯之声。

“犷平距此不过数十里,兄可屈尊与妹同乘一车,勉强将就一下。”

“对对对!”那壮将听得这话语,深感欣慰,连连点头,“你看,令妹是如此通情达理!”

杨大眼挑眉撇嘴,“某家妹子通情达理,那是家父教养的好,何以能成尔等逃避之借口?”

壮将闻言,窘之又烦,不耐道:“你待如何?”

杨大眼指了指身后马车,嘴角翘起一丝不可察觉的弧度,笑道:“你陪我走这一遭,直至犷平,可自离去!”

“不可!”那壮将摇头,断然拒绝。“这马车行之缓慢,而我等身负紧要事,岂可耽搁!”

杨大眼微微一笑,胸有成竹,似是早已想好了后续说辞。

“看你也是痴武之人,某有一兄长,家居犷平,其勇武胜某十倍有余!”

“不如,尔等且随某一同前往犷平,既可于路上护我等周全,亦可与某家兄长较量一番,如何?”

“胜你十倍?”那壮将双眼圆睁,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此话当真?!”

“定无虚言!”

那人毫不犹豫道:“好!我便护你这一趟!”

“守敬!”

“兄长!”

又是两声带着阻拦意味的急呼。

“父亲,传信之事,便是没有吾等,亦有他人!”

“但若此人所言非虚,那其兄便是吾枯等二十余载的对手!”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父亲必知孩儿心意!”

“还望父亲应允!”

虽是请示,却掷地有声,言语间满是坚定。

“唉……”

知子莫若父,其父叹了口气,捋须无奈摇头。

“既如此,需让守约与你同行!”

“遇事,务必先要问询守约意见!”

“应允此事,为父方可允你。”

那壮将看了看自己那清秀面庞、瘦弱身板的弟弟,眉头蹙起,面带纠结犹豫了片刻,最终似是咬牙下了某种决心。

“好吧!”

其父见他应下,欣慰一笑,驱马行至兄弟二人中间位置。

“守敬,遇事勿要莽撞,借武逞威,切记多听守约意见!”

“守约,紧随兄长左右,勿要独自行事。如遇事不得返,务必书信于家中!”

“你二人路上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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