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很开心。
因为叔父同意他进入军中了。
统军杀敌,一直是他的夙愿。
只不过叔父不允,常说什么“待时而动”。
父亡,叔父便是父。
汉人最重孝道,自不可忤逆。
不能上战场,他只能憋在家里读兵书,学武艺。
眼瞅着黄巾肆虐,他却不能为国平叛,上阵杀敌……
都憋坏了!
其实他有偷偷组织门客、仆从去杀敌来着。
很是爽快!
都是小打小闹,叔父也肯定不会知道。
当接到叔父的信之后,他便安排好家中诸事,马不停蹄来了犷平。
来之后,正巧碰上叔父为城中异人祸乱而头疼。
异人,张飞知之甚详。
在涿郡时,这些人便纷扰不断,惹人不宁。
他还曾杀过几个!
见叔父为之烦忧,他便主动请缨。
没想到,叔父还真应下了!
他很高兴。
纸上得来终觉浅。
带领门客、仆从们杀黄巾时,他便意识到,兵书上所讲很多地方,并不能在现实中生搬硬套。
在这犷平能亲手练兵,其中激动不足为外人道。
指挥麾下“皂袍军”作战时,城中闹事之异人,无论一人还是数人……
张飞皆郑重对待,尝以兵法待之。
但没想到,更高兴的事发生在了今日!
自己参军任职了!
虽说他不觉自己比那个大眼弱在哪里……
但他却知,饭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走。
所以,一个能掌二百人的军候,他甘之若饴。
那大眼家伙还让自己随他一起出战安乐……
实在是难以不高兴!
听说,那大眼的家伙就叫杨大眼。
还真是……贴切!
当六千步卒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来到犷平时,张飞都惊呆了。
这……
大汉竟有如此精锐的部队?
之前他觉得,犷平守备营的兵卒,就已经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若全天下之守备皆如犷平,哪还会有什么黄巾祸乱?
但此刻,于这六千人面前,再看那守备营,就像是狗与狼的差距!
这就是杨大眼的麾下吗?
张飞庆幸,自己并没有统帅自己所训的“皂袍军”,而是被安排进了飞熊营。
皂袍军若是进了这军中,岂不贻笑大方?!
张飞所掌之曲中原本的军候,则被杨大眼任命为张飞的副职,去帮他熟悉军中事务。
张飞本以为,那被自己挤掉的军候会心生怨怼,对自己排挤……
却不曾想,这人非但不恼,竟还对自己十分热情。
单凭此,便足可见杨大眼在这军中之威信!
自己的副将叫刘二狗。
他说,他们都是被杨大眼训练的。
这下,张飞终于收起了轻视之心。
杨大眼这一手练兵的本事,他没有!
大军开拔,张飞更开心了。
因为作为军候,他能骑马。
只要能上马杀敌,别说让他当个军候,就是当个小骑兵他都乐意。
本想婉拒营中之马,骑自己自涿郡骑来的爱马……
但看到那刘二狗所说“燎原火”时,他决定不骑自己的爱马了。
这燎原火,丝毫不逊于自己那高价购得的漠北大马。
两者差不多,那自然是骑这营中之马……
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骑了爱马,万一有个闪失,岂能不心疼?
张飞骑上马,拿上矛,便有天下无敌的自信!
手里拿的矛,名叫丈八蛇矛,矛尖似蛇吐信。
这杆长矛他十分喜欢,是一个异人送他的。
为了不欠那人的情,他亲手画了一幅美人图回礼,并且还提了字。
不曾想,那人竟不稀罕!
这着实让他生了好一阵闷气!
要知道,前任幽州刺史曾多次上门求取他的字与美人图,送予朝中公卿。
据说,洛阳之地的“大家”们,都赞不绝口。
如此笔墨,竟有人不屑一顾?
实乃粗人!
不足以与之为伍!
犷平至安乐,快马一日可至。
然步卒疾行军,需三日方可。
第三日,夜,大军驻扎于安乐外十里处,暂做休整。
三日间,张飞见识到了很多。
营中的令行禁止就不说了,自己都深受影响。
且说杨大眼每夜扎营都要挖陷坑,设拒马……
巡夜士卒多队巡视,勤换班次。
防守要地,需三队皆在方可换防。
如此谨慎,实乃罕见!
兵书中有写,营防所设当如临敌,方无后顾之忧!
杨大眼将这一点,做到了极致。
凡深夜袭营者,必然讨不到好处。
张飞暗暗记在心中。
兵书只教如临大敌,但却未说如何防守才能防敌。
这便是需要学的地方!
还有一些细微处,张飞与刘二狗探讨不出什么,便尝试去向杨大眼问询。
对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让张飞对杨大眼的固有印象有所改观。
只不过他想要较量一番的邀请,却被杨大眼毫不留情的直接拒绝。
张飞知道,他怕输,怕没面子。
听刘二狗说,杨大眼有个兄长,比他还要厉害!
还有个姓裴的,也是武痴,整天与那杨大眼的兄长比斗。
小小犷平,竟有如此英雄人物!
怪不得叔父在此,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张飞很期待。
期待与猛将相斗。
也期待见一见那犷平之主,到底何等模样,竟引得无数英雄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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