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续于梁山之上谋划着招揽好汉之际……
渔阳郡,虒溪大营。
一骑快马,自平谷而来。
抵达营门之时,那战马直接累倒在地,口吐白沫。
马上骑士,更是浑身浴血。
营门处值守的士兵,见其马匹乃是燎原火,便知来者是袍泽。
当即,有两名守兵将那骑士搀扶进营。
“快……快带我去见余帅!”
“平……平谷……被围,求援!”
搀扶骑士的两个士兵对视一眼,皆心中一突,忙架着这人奔向主帅营帐,余玠所在。
主帅大帐中,眉头紧蹙的余玠挥手命人将那骑士送下去休息。
心中,宛如一团乱麻。
张纯、张举这两个遁入鲜卑境的叛乱贼子,去而复返,此刻竟率一万贼兵围了平谷县!
而平谷,只有几百守备军……
根本撑不了多久!
李光弼急切道:“余帅!平谷绝不能失!”
余玠抬头看了眼走至帐中抱拳的李光弼,摇头苦笑。
他也知道,平谷不能有失。
但一万贼军之中,有五千乌桓精锐铁骑……
而自己手中只有一万新兵,还尽是步兵,如何救援?
若倾巢出动去救援……
这虒溪还要不要了?
“余帅!”
李光弼继续道:“我已探得,乌桓有了新的首领,乃是那丘力居的侄子,名为蹋顿。”
“此人野心非凡,以智勇上位,直接震慑乌桓三王部,完成了乌桓的统一!”
“末将大胆猜测,乌桓一统,蹋顿必会野心膨胀,欲将辽西据为己有……”
“但他因忌惮主公斩丘力居之余威,亦摸不清主公所想,生怕我渔阳大军半路杀出,因此才让这张纯、张举前来试探……”
“若不救平谷,乌桓必定会气焰嚣张,从此不再将主公,将我渔阳放在眼中!”
“而且平谷,是……”
余玠下首冉璞出声打断了李光弼的话:“李将军,你可曾想过,这万一是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又该如何?”
“虒溪,是渔阳的门户,是抵御鲜卑的唯一重镇!”
“这段时间,余帅布置在鲜卑探子传回信息,与我渔阳接壤的鲜卑,已完成了局部统一。”
冉琎在旁补充道:“而且,现在正是粮食成熟之际,鲜卑铁骑极有可能会南下!”
“万一这张举、张纯围攻平谷之举,是乌桓与鲜卑暗中勾结,声东击西,图我虒溪,又该如何?”
“李将军可曾想到这一点?”
余玠频频点头,二冉作为自己的师兄,兼幕僚,他们所说,也是自己此刻所想。
他的顾虑,也正是在此。
相比平谷,虒溪才是根本,绝不能擅离!
余玠之所以沉默,是因为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知晓这李光弼,实比自己强太多了。
仅凭对方会布置探子侦察乌桓,而自己只着眼于鲜卑,便可看出其中差距……
想必主公也是怕自己心思不够缜密,这才将李光弼委为自己的副手吧?
如此想来,主公定知其能。
只不过因其出身特殊,这才位于己下。
余玠沉吟片刻,道:“虒溪,平谷,皆不容有失……”
“李将军,你有何见解,可详说所想。”
李光弼点头,道:“平谷,易守难攻,背靠长城,连接卢龙道……”
“其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于我渔阳而言,仅次虒溪!”
“而且末将大胆猜测,平谷乃是主公未来入主右北平之垫石!”
“再者,平谷县令乃工部侍郎、程家家主程辅,主公最初的班底重臣,心腹之一!”
“因此,平谷必须要救!且绝不容有失!”
余玠对李光弼所说,深以为然,亦是频频点头。
李光弼抱拳:“余帅!我等绝不能因噎废食啊!”
“鲜卑未至,但乌桓已然兵临城下!”
“末将请求,分兵六千,救援平谷!”
“救下平谷后,末将会立刻回兵,以确保虒溪不失!”
余玠知李光弼所说,绝对是当下情况的最好解决办法。
即便是鲜卑来袭,四千兵也足以让自己凭借城池之利,抵御鲜卑大军!
可是……
“新军初成,尚未经过历练,就算是上了战场……”
“敌军一万,且有半数乌桓铁骑!这如何能敌?”
余玠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而此处也看出了余玠的死板。
不过李光弼知道余玠的顾虑。
年少负重任,必然会谨小慎微害怕出错,可以理解!
而且……
其中肯定也有一个原因,是自己胡虏的身份。
当即,李光弼抱拳,单膝跪地。
“末将愿立军令状,若不能救下平谷,提头谢罪!”
“余帅可任命监军随行!”
“此行,若末将有所异动,可令监军将末将就地斩杀!”
余玠忙起身,绕过将案,上前搀扶。
“何必如此!”
余玠将李光弼扶起之后,感慨道:“既如此,那就有劳将军了!”
当即,擂鼓点兵。
军令状,自然要写。
监军,也必须任命。
李光弼胡虏的身份,的确受余玠忌惮。
而且主公临行前也曾叮嘱过自己,要暗中防备此人,非紧急万不可令其领兵掌权!
不过,当下已然到了紧急关头……
用李光弼,也实属迫不得已。
李光弼选兵完毕,即刻出发!
站在营门口,望着远去的大军,余玠心思万千。
此行,李光弼若是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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