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住军儿后,肖有德带着军儿和吉祥一起去了驿馆。
此时,陆昌廷也刚刚回来,他惦记着女儿的安全,魏县县丞留饭都没吃,一巡察完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看到肖有德在,他先是一愣,接着喜道:“肖兄,你也到湖州啦,今晚就留在这里,咱们把酒言欢。”
听了陆昌廷的话,肖有德连连摆手,嘴里说着:“可不敢,可不敢。”
接着,他一撩衣袍跪倒在地:“草民肖有德叩见陆大人,求陆大人为草民和鄞州百姓做主!”
听到这里,陆昌廷反应过来说:“肖兄,是你?”
“是我。”肖有德把自己手里的证物都交给了陆昌廷。
这里有程编修和他积攒了几年的证据、推论、呈文还有各级大人的批复。
陆昌廷把东西收好,郑重地朝他一抱拳,然后才扶起了肖有德。
......
晚上,他和肖有德在房中探讨着丝绸案,他问:“听人说鄞县不产丝绸,为什么会让鄞县的百姓缴纳丝绸税呢?”
肖有德说:“当地的县丞多为流官,官期一到就会调走,有几个能真正哈下腰来为百姓做事。正因为此,就给了这些熟知地方事务的胥吏谋私的机会。我和程兄弟都怀疑有人在里头舞弊。”
“如果税款真进了某些人的手应该很快就被查出来,怎么会害得肖兄家破人亡。”这才是陆昌廷最为不解的地方,看到肖有德也不解的样子,他想着还是一点点去查吧。
搜集到了这些证物,他就从魏县的驿馆转去了鄞县的驿馆,转过去当天,他就去了鄞县县衙。
县丞热情地拜见了陆昌廷,并且要把自己的私宅借给他居住,陆昌廷婉拒了他的好意,然后旁敲侧击起鄞县的丝绸税的事情。
说到了税银,县丞也感叹说:“临海、居安、魏县、富广和蔚县都没有这个税目,不是我说,这项税目都让鄞县出,我们也喘不过来气啊。”
“那一直没有人去湖州府反映过吗?”
县丞说,早年间鄞县也有人去反映过此事,最后都不了了之,他离任还有两年,就是想管也理不清其中的千头万绪。
“陆大人,我们鄞县早年间是富庶大县,但是这几十年河流改道很多东西都没法和以前相比,若是能免除部分税目也能造福鄞县百姓。”
县丞拱手说:“还望大人能为我鄞州美言几句。”
陆昌廷又去视察了桑田,他状似不经意地说:“邹大人,怎么没见桑树,咱们这里养蚕需要的桑叶如何解决?”
邹大人弯腰拔起一株水稻,看着已经灌浆的稻粒,他放到嘴里嚼了一下说:“大人,看看我们的稻田。早些年,鄞县也曾种桑养蚕,可是这里蚕丝的品质照比其他县差了很多,后来销量越来越差,慢慢就伐了桑树改种水稻。”
“我们的水稻收成不错,虽然赶不上养蚕人家的收入,但是百姓日子都还过得去。”
“那你们改种了水稻也没去湖州府要求改变丝绸税科目吗?”
邹大人吐出嘴里嚼碎的稻粒,顺着田埂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大人,我们也去找过,但是湖州府说税目一旦确定就不能更改,只能等重新造册的时候再向上头反应。”
陆昌廷边走边琢磨县丞的话,若是他说的属实,鄞县对于丝绸税应该是持积极态度的,那么重审此案遇到的刺杀到底是来自哪个方面?
他想了想,按照日子来算刑部的人也快到了,等把这些证据交给刑部,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结束吧。
余下的日子里,陆昌廷再各县都转了一圈,闲暇时候还陪着两位妾室逛了店铺。
这个待遇就连大夫人当年都没有过,看到周姨娘日渐圆润的脸就知道她的心情有多好。
当然,白氏依然还是被迫营业,对待陆昌廷始终是淡淡的。吉祥看在眼里,可也没有办法,只能等侯爷结束公差一起去白氏过去生活的地方去寻找答案了。
吉祥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她总有一种暴风雨前最后宁静的感觉,这几日随着刑部的人就要到达湖州,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这晚,可能是要下雨,空气里没有一丝风,白天累积的闷热散不开去,让人心烦意乱。
远处,云层越积越厚,似乎压在了行人的头顶。吉祥一家人正吃着晚饭,她一不小心咬破了嘴唇。
白氏笑着说:“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能咬着自己,快喝点茶漱漱口。”
吉祥接过了玉甜递过来的茶水,问:“看这天色是不是要下雨了?”
“还早呢,我看最快也要后半夜。”白氏说。
吉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神不宁,她想了想对陆昌廷说:“爹爹,晚上让人值夜吧,我怕雨下大了屋子里会漏雨。”
“驿馆里有人专门负责这些,放心吧。”陆昌廷不在意的说,现在在驿馆里安全有了保障,他的警惕性也放松了许多。
再说了,漏雨也最多被雨淋了,巡夜也没什么用,更何况他们的人手也不足。不过这些话他没打算跟女儿说,他不忍心拂了女儿的好意。
看到爹爹不在意,吉祥没再继续往下说。用完晚饭后,她回房喊了玉甜和菊香过来。
“我总觉得今晚会有事发生,玉甜你陪着我娘,晚上要警醒一些。菊香,咱俩睡前去各处查看。”
“是!”两个丫鬟点头回答。
夜深了,闷热依旧,吉祥听到外头都安静了,对菊香说:“咱俩出去分头察看。”
两人换了男装,吉祥顺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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