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古屋,医院,特殊看护病房。

九净舞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对面墙上电视机所播出的新闻。

所有电视台的新闻中有将近一半都在播报着名古屋事件,只是新闻中透露出的信息和九净舞所知道的完全不同。

要说有什么是一样的,也就只剩下时间地点了吧。

“哒哒哒!”

而且最为逼真的是,电视上还有监控摄像头拍摄到的‘邪教组织持枪突袭人群’的画面,虽然只有十几秒,但也十分真实了,估计是连日急忙在名古屋现场拍摄的视频——反正九净舞是在视频中看到了一些公安调查厅的老面孔在扮演无辜路人。

不愧是国家的力量,造假欺骗国民这方面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嘶。”

九净舞刚要转身,腹部却是传出了让她不禁呲牙咧嘴的疼痛。

被鬼柳苍士贯穿的伤口虽然已经缝合了,但疼痛却是真实的,再度回想当时的情况,假如不是狙击手当机立断给了鬼柳苍士一枪,恐怕当场自己这条命就要交待了。

“这么大的一个伤疤。”九净舞看了看缠绕在腹部上的绷带,“还好不是出现在脸上。”

虽然脸上有疤什么的的确很符合公安警察的形象气质,但九净舞对让自己变得凶狠点这般事情没有任何想法。

不过说来现在所居住的这个单人病房,推开窗户就是山清水秀的风景,稍微一想就知道绝对不是给一般人住的地方。

九净舞工资不低,家中也有浮财,但也住不起这样的病房花销,而自己的公安警察身份,也是够不上这样的住院级别的。

但一切……

九净舞看向了病床旁边的柜子,上面的水果盘中摆着已经削干净果皮的水果。

都是因为自己所展现出的非人类力量才有的待遇吧。

该用什么东西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处境好呢?九净舞想到了被关在笼中供人观赏的金丝雀。

但自己又不只是金丝雀那么简单,就算是,也是能杀人的危险金丝雀。

观赏价值为零,科研价值拉满。

“咔擦。”

咬了一口苹果,九净舞平静的表情下却是波涛汹涌。

如她这样的人,是难以接受被这样变相‘软禁’的,而且让九净舞心中失落的地方并不单单只如此。

“咔擦。”

九净舞清楚自己当初之所以要成为警察,并不是因为什么伸张正义、大义凛然的抱负,说出来甚至有些低俗——她只是想要合法的将枪支套在自己身上。

有枪的话就有安全感,或许几百年前自己的家族祖先立志成为剑客也是因为有剑就有安全感吧。

可也远远不是因为安全感这样虚弱惨白的理由,而是枪支、子弹,代表着生杀予夺的权力。

说一句不能在公共场合说出的话语,只要自己拿着枪支,时机合适,哪怕是首相、天皇在自己面前,也能击杀。

扳机。

扣动,扳机。

扣动扳机可以了结别人、自己的生命,伺机而动还能制造出震撼世界的大新闻。

但现在,世界却有狙击步枪都无法杀死的怪物。

被轰碎了胸口依然健步如飞。

枪支,也变得无力了。

真是麻烦,九净舞无趣的咀嚼着苹果,眼神没有聚焦的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笃笃笃。”

就在九净舞脑内危险的想法在碰撞时,病房的房门笃笃笃的响起。

“请进。”

走进来的是医院的几名医生和护士,但最让九净舞注目的还是那个头发半白走在前方的中年男人,她的顶头上司,四辻智夫。

除了极个别的全体会议外,九净舞鲜少见到这位调查厅的一把手,对方如无意外情况,是常年在东京坐镇的。

看见四辻智夫和医师护士等人一起走进房间中,九净舞挣扎着就要起身:“四辻长官。”

“你可是伤员,不用起来了,好好养伤就行。”四辻智夫面带笑容制止了九净舞的动作:“情况好转很多了吧?”

“嗯!”九净舞一扫眼中的迷茫,沉声应着。

听她语气看她眼神,瞧起来简直是从令和年代一步回到昭和了。

“那就好,要是你出了什么问题,我这名长官就太失职了……”

四辻智夫笑的很是温和,看起来仿佛真的是关心下属的敦厚长者一样,但如果真的是如此,他最应道歉的是死掉的滕川两人。

如果不是将自己这支小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布置于西餐店周围,那么两人的死亡完全可以避免,甚至要不是九净舞‘留了一手’,她与河崎鞠也只是死亡名单里的新两行罢了。

但九净舞并无太多的愤懑,她生性淡漠,可以理解那些热情表面下的冰冷残酷。

待到医生问询再让一名女医生检查完毕后,四辻智夫才继续与九净舞交谈着。

四辻智夫说话的语气春风细雨,面部表情也很是和煦,只是他今天专程从东京到名古屋来,可不只是为了看望一下九净舞。

待到时机差不多了,四辻智夫试探性的问道:“那么九净,你身上的……”

重头戏来了,九净舞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上面会问询,不过既然已经暴露了,那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在这件事情上,九净舞看的很开。

看不开也不行啊,九净舞相信虽然表面上自己被好好看护着,但暗地里这间医院早就不知道被多少武装力量包围着了。

“是须佐之男命赐予我的力量……”九净舞眯起了眼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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