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者,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一点格局没有,玩个粑粑......
当然,他是没把梁山好汉、隋末英雄那些算作山贼滴。
乱世没有“旗帜”是真走不远,这无关谎话与否,你连个念想都不给兄弟们,还指望大家给你卖命?
利益是必须的,但有时候理想是要在利益之上的。
越是黑暗越是向往光明,人就是这般。
吴亮有点搞错了对方的意图,他是以为沙天广是个聪明人,他明里暗里都在说光明会要跟北方的建奴们干上一场......
至于这事为啥不明着说,一来他以为沙天广应该能明白;
二来这是大事,万一走漏了风声,引起了清兵的“瞩目”,他毕其功于一役的目标岂不是就变成了镜花水月,不妥不妥。
“你······”
沙天广有些恍惚,这么强硬吗?这位爷的意思是打算直接硬碰硬。
对自己的力量就这么自信吗?不耍阴谋诡计吗?
若是这般,如果不用我们恶虎沟施展一些阴暗手段的话,等他自己碰个头破血流就是了,好像没啥问题......
“怎么了?”
“没事,沙某服了,你们光明会果然非同寻常。”
“那——”
“沈先生别再说了,您想去灭掉那些没有人性、无恶不作、为非作歹的山贼恶人,我个人是没有意见的,我就当看不见...好了。”
沙天广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地悲痛模样。
“······”
吴亮脑子有些懵,听沙天广这意思,我勒个擦,难道自己一直都在鸡对鸭讲?
对牛弹琴耶?
为了确定是不是这个样子,吴亮装作不在意地问了个问题:
“沙寨主,你说这片地方,最近最让人担忧的是什么呢?”
“······”沙天广抬头看了看吴亮,有点蒙,不就是你们光明会吗?
你强你有理,这种问题......他一直想撂挑子不干,但怂心的他还是回答了。
他自以为这里可能有些深意是他揣测不到的。
于是乎,他只能如履薄冰地、边观察吴亮神色边回答道:
“这个吗...最近最..让人....担忧的,应该就是你...应当吧?....应当就是你们光明...会?”
见吴亮面色不改,得了,这等高人,控制神色还不是轻而易举,实话实说吧。
“你们光明会就像过江猛龙。你们专门针对我们这些被逼上山的,我们实在是很怕啊!”
沙天广长叹,快刀斩乱麻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
吴亮挠了挠下巴,光明会的威慑性这么强的吗?
感觉也没干啥呀?
咳咳...
心头一群名草泥的马儿呼啸而过。
果然,大家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这就尴尬了。
太尴尬了。
肿么办?
吴亮眼珠子一转,摇头晃脑做作道:
“山河破碎啊,风雨飘摇呀!”
他对沙天广说起了这般感慨来。
“沙兄弟,此刻我不把你当成山贼首领,你也不把我当成光明会之人,咱们聊聊?你对这天下如何看?”
沙天广心中一沉,一会沙寨主,一会沙兄弟,一会好汉,一会山贼,他忍不住地多想:
“难道光明会志在天下?”
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难道这才是此人的目的?
真龙这玩意,没到最后,谁知道是谁,就算不成,最后降了也能成为万人之上的存在。
是吧?是了,是了,还真有可能是这般......
这是先打算在山东积攒家底呀!
手一松,酒坛掉落在地,酒香四散。
吴亮借着月光,看到沙天广脸上那阴晴不定的神色,大体上能感觉出他在想些什么。
“这人不会脑补我想争夺天下吧?”
“坏了坏了,我真不该搞什么打机锋的把戏,一个山贼头子,脑子就这么点,直说就是了,此时四下无人,也不怕被人听去。
这般直爽汉子,就该直爽些,幸亏有所察觉,不然岂不是坑了自家?”
吴亮心里暗自苦笑,嘴上却直白道:
“放心,沙兄弟可千万别想多了。不要觉得我志在天下。
我知道沙兄弟是个聪明人,如今天下的形势已然明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闯王李自成大势已成,中原已经是他的基本盘了,现在虎视眈眈京城。
沙兄弟你现在去投靠闯王,或许还能凑个从龙之功呢!”
吴亮说的应当是正常人的看法,即便他不这么认为,这般说话的时候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些假,所以最后忍不住的调笑了一下沙天广。
切,凡人!
就是这嘴,似乎没说到关键的地方,还不是更让人误会!
“沈先生说笑了,沙某其实只是个庸人,这辈子就没多大志向,能照看自己兄弟,守护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就足够了。
谁若是敢伸手,我就是拼了命也得把这爪子剁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沙天广也是爆发了,此刻的双眼是那么的明亮,谁都不会怀疑他的决心。
他可不想参与这种“天下大事”,什么从龙之功,难道光明会是李自成的暗子?
这手要伸向山东了?
他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吴亮,似乎要跟吴亮干架一般。
“当然,当然······”
额,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吴亮细琢磨一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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