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心中很是悲凉。

这一个个的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无耻之辈,指望这群鼠目寸光之人干大事是不行了。

想他一心为国,他可以为了国家、为了大明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只是想必没人这般认为,除了他身边之人吧......

他心里门清,这是众人的自保之策,将心比心......好吧,他还是意难平!

“如今一个小地方都如此勾心斗角,呵,简直就像是当今朝廷的缩影。

难道说.....大明王朝真的气数已尽了吗?

陛下啊陛下,不是臣不忠心,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

他已然明了众人的意思,保全自身,当个缩头乌龟,躲在德州不管外界风云变幻,他也不跟众人掰扯了,既然当下拿不来兵权,他只能改日再找机会了。

我是个木头人!

一二三,不说话!

时光流逝,大家在议事厅吵吵不休。

只是这是给何人做的样子不言而喻。

谁都不是傻子。

这里人人各怀心思。

树倒猢狲散嘛,何况现在正是生死存亡之际,有小心思再正常不过了。

王大人冷眼旁观,小官甲义愤填膺,众官兵摆擂唱戏······

只是——

王大人不喊停,这“戏”还是得“唱”下去啊。

正统的力量还是有些威力的,人们心中对皇权的敬畏还是有滴。

就在整个会议几乎进行不下去时,终来军情急报。

“报~~~约有数百清军哨探已至南门外,大清大军距德州城已不足二十里!”

霎时间整个议事厅都安静下来了,针落有声!

片刻后,王大人发出微微颤抖又极其嘶哑的声响:“本官知道了,你且退下吧。若有清军任何新的动向,速来禀报。”

“遵令。”报信的小兵急急退下。

谁都能听得出王大人言语之中的慌乱,那种想故作平淡但怎么也平淡不了的语气,只是——

没人关心这个,众人心间都在惊慌。

这心啊,“咚咚”乱跳。

好慌!

王大人不是个例!

好快!

清军来的好快......

事情真到了跟前,那种压力感,如同大山一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亚历山大!

三分悲凉,四分恐惧,五分讥嘲,王大人一想到清军的动作,再看到眼前这群“猪队友”,联想到当前山东糜烂的局势,似乎前景一片黑暗。

若是这次回京,大概被斩首的就是......

‘闹吧闹吧,大乱一场的话,我的责任就小多了吧......’

心中突然冒出某些黑暗的想法,他似乎听到了自已心头某根支柱“轰隆”倒塌的声音。

他愈来愈觉得自己性命无忧了,这是一种“官场之人”的“直觉”,但这种“无忧”,他反倒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这可是一整个大省的凋零换来的“性命无忧”,这种情况,不管是他也好,朝廷大佬也罢,换谁来都是这般结果,没有人可以逆改这股大势,任何人遇到这般情况都会回天乏力。

你说,如此情况,他的性命岂不是无忧?

“诸位大人可有对策?”

哪壶不开提哪壶,王大人此刻也有些看众人笑话的小心思。

破罐子破摔!

小黑化......

一片沉默,众人一脸复杂神色。

之前那般吹嘘说法,不把人家放在眼里,觉得自己硬守的话肯定能将城池守住。

可人家真到了眼前,就手脚发凉甚至说不出话来了。

当然,也不至于如此无胆,这些将领再是“小心谨慎”、“无能无为”,该有的本领,纸上谈兵的功夫还是有滴。

小半晌,一将领哑着嗓子干涩道:“南门的安危就交给我了。”

“北门交给我......”

“东······”

“西······”

“······”

说实话,众人对清军来犯还是做好了些许准备,看这模样,恐怕私下里早就“分配”好了。

“既然诸位将军已有对策,那就请各位好生守住城墙。”

王大人心中恼恨不已,搁着自己就是外人咯,什么事情你们自己安排好了,最后只是通知自己。

去休!

竖子不足与谋!

甩了甩衣袖,大步离开议事厅。

众多将领看到王大人走了,又形成一个小圈子,他们“自己人”就不客气了。

什么你给我支援多少多少兵力,什么我要几门几门大炮,什么我要多少多少民夫······

众人又开始扯皮,虽然早有应对,但临到头来,能争取多少力量就争取多少力量。

心思阴暗些的,“千万别来我这边啊!”

“老天爷保佑,别让那群畜生从我这边攻来。”

心思敞亮写的,心中想的也是:

“祖宗保佑,希望鞑子早点散去啦。”

“求求你们这群祖宗去抢别的地方啦,我们这也不大呀,济南、兖州、青州,去吧,去吧······”

“德州很穷的,你们去其他地方吧!”

······

······

这次阿巴泰率领大军进攻德州,大概出动了七千人马,

骑兵一千五百人,步兵两千人,随从军(跟役、家奴)三千五。

注意,清军的步兵是有马匹代步的。

另外,此次跟行的有八旗士兵三百余人,个个能骑能射,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不管是单兵能力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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