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前流浪的日子,便也不在多说。

“小尘啊,人需往前看,老是执着于过去,活的累啊。”

“先生教的是。”看着季尘明显敷衍,先生怒道“赶紧去做饭,都过晌午了,别在这碍眼!”

“嗯”季尘应了一声便起身去烧饭。

先生看着棋盘,本应一片大好的白棋,却被一招剑出偏锋,斩龙执锐。

“唉,终究是有以前的偏执,罢了,往后种种皆是命数,不必强求。不过这小子如今这棋下的是真好。

怪不得都说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看来今后得藏上一手,免得以后骂他,都没底气。”先生连连摇头,在心里默道。

午饭,很简单的三碟小菜,先生不挑,他也不挑。

“嗯,最近厨艺见长啊,不错不错。”季尘没有回话,继续吃着饭。这些年先生除了夸过他厨艺好就未曾夸过其它。

不论是读书、字画或是棋艺都未曾得先生夸赞半句。哪怕先生近一年,都没在教他什么学识,说是懒得教了,但其实是没啥可再教的了,这季尘是知道的。

也不自谦,他学的很快,或者说是极快,除了字画一途先生总说还差点,但是他问先生,先生却又笑而不语,其他的季尘也许已是可以出师了。

正吃着,先生忽却然说道“多去看看张老太吧。”

六年,沧海成不了桑田,河东也到不了河西,却是让这位孤苦伶仃的老人家愈发苍老。

“嗯”季尘筷子停了一下,随即应了一句。平日里,三天两头他都是要去张老太家一趟的,而近日他去的愈发勤了。

落福胡同他去的多了,熟门熟路,路过马婶家时见她正在烧火,便问了句好。

在这边,厨房又叫锅屋,大多是正门进入就是,所以常见烧火做饭的。马婶回头见了是他,也是笑道“去看张老太啊,赶紧去吧,多陪陪老太,她...”

马婶神色有些犹豫,话道了嘴边又没能说出来。其实季尘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张老太年纪大了,又受丧子,丧孙之痛,身体每况愈下。

熬过了年关,这春天的日子却是数着过的。但生老病死,天道如此,他能做的便是常来探望,陪老人说说话。

到了倒数第三个门,门是虚掩着的,而他尽量掩着心里的伤感,面上挂起笑意,推开门,大声喊道“张奶奶,我来看您了。”喊罢便径自进了内堂。

张奶奶耳朵已经听不大清楚了,不过混浊的瞳孔见到是他却是亮起。

“是小尘啊,快来,快来,来坐。”

说完,便要颤颤巍巍的想要站起来,季尘连忙扶住。

“张奶奶,您坐着,我坐过去。”

“好,好。”

“小尘啊,吃过了没,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完便又想起身。

“不用了,我吃过了。”季尘心里有些感动,也有些难过,张奶奶现在基本上已经不能自己做饭了,平日里都是邻里多做些送点过来。他也时常多做些,往这送。

就这样,张奶奶拉着他的手,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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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的讲着,从她年轻时讲到她的儿子,又讲到他的孙子,再然后又讲到他刚来镇上。

她就这样讲,季尘就这样听。摸着她手上一个个做鞋留下的老茧,他心里泛起阵阵酸楚。老人一生行善,好人,何曾有过好报?

带着些许沉重回到院里,他望着正在喝茶的先生,问道。“先生,这世上可有长生之法?”

“有!”

“永生呢?”

“有!”

“那该怎样做。”

“凡人俗世,不过寥寥数十载,修行之路,可延年益寿,不过却也有尽头,唯有天上神仙可与天地同寿。”

“那怎样成仙?”

“仙?哈哈,你不会想知道的。”

“那先生在第几层?”

“唉,凡尘俗子,何敢言仙。”

有些沉默,相处六年,他知先生有异常人,只是不知有多高而已。

而先生也从未跟他讲过修行,他便也不问。他知道,先生不言,自有道理。

日子悄悄的过,而张奶奶的情况却愈加严重,已是卧在床上。只有季尘来的时候,脸上才露出几分神采,但却已是有些神志不清。

她常唤他孙儿,季尘都答应着,看着她如冬日的烛火,正燃烧着所剩无几的生机,季尘内心沉痛。

老人终是走了,在这树上打绿的日子里,去寻她的孙儿了,季尘看着床上的老人,渐渐失去体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无力挽留,也不当挽留?也许,结束了这一段悲苦的人生,是于她而言最,好的解脱。

最后是他披麻戴孝,送了老人最后一程。

也许今后,他这一生都难以忘怀,一位老人家,曾在他最无助之时,为他端来一碗热粥,送来一件棉衣...

夏日的燥热总是那般难耐,先生饭是坐在树荫下闲适的很,看着季尘在那忙前忙后。

最近季尘把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茶也称了半斤,屋里屋外都是擦的亮堂。

午饭气氛稍显沉闷,。

“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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