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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季尘身后的上官祈君此刻是捂起了嘴,强忍着笑意,她是知道秦老说的那个宗师就是季尘的。[space]

秦老现在明显就是小小的吹嘘了一下自个,本来这没啥,人老了嘛,就爱些个颜面名声。[space]

可这吹嘘吹嘘到了正主面前,着实是有些尴尬了呀。[space]

“秦老怎么就是知道这字薄了根骨?!”[space]

季尘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自古文人都是自言生不逢时,可没一个人说自个不行的,他季尘能免了俗?先生可没教他认怂。[space]

秦老和萧远津有些奇怪的看来,咱这说的是那年轻书法宗师,你这剑客驳什么嘴?[space]

“你这小伙子也喜欢研究书法?这可不是你们剑庭喜好。”[space]

“略有研究。”[space]

秦老点头,剑庭的剑闷子喜文弄墨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尤其这人还是当代剑子。[space]

“你问我为何评论那人字道有形无骨,那我便多说两句。”[space]

季尘此刻也是听着,而且是认真的听着,只有听的真切了,才能予以反驳。[space]

秦老继续娓娓道来。[space]

“他的字,疏密无体,又无严谨工整,重心不稳,欹斜倾侧之感顿生。[space]

当今宗师之列,姚章之之字,往往将部分笔画紧密穿插,使宽绰处特别开阔,笔画细劲,棱角峻厉,是为宗师。[space]

荀覃之字,字形虽稍长,但分间布白,整齐严谨,中宫紧密,主笔伸长,显得气势奔放,有疏有密,四面俱备,八面玲珑,气韵生动,恰到好处。[space]

点画配合,结构安排,则是平正中寓峭劲,字体大都向右扩展,但重心仍然十分稳固,无欹斜倾侧之感,而得寓险于正之趣。是为宗师。”[space]

他看向季尘,评价都已落下,只等季尘下文。[space]

而季尘听得秦老评价,也是低头思忖,正在措辞,不得不承认,秦老眼光独到,姜之老辣此言可知。[space]

不过,一会儿功夫,季尘便抬头,目光之中依旧自信。[space]

“秦老评价确实真切,扼要清明,不过...”他嘴角微扬,身子不自觉的往前一步,旁边萧远津的眼神示意也被他置之不理。[space]

“字体不定是以红尘缥缈,不为筋骨所限,不凭工整而论,平正中寓峭劲自然苍劲虬角,可字道千篇,不为前人之道评定后路方才是善。[space]

此言不是秦老方才所说吗?怎么到了这里便行不通了?前人之字吾辈评价,吾辈之字自有后人评定,哪里轮得到我们多言?”[space]

听了季尘言语,秦老也多了几分郑重,抬了抬眼皮子打量着眼前少年,当真,年轻的紧啊...[space]

“常言道书如其人,古之论书法,兼及其品平生。书不工整严序何以见人品?写的合乎规矩方能论书法,跳脱束缚之外以何论字道?”[space]

季尘细细斟酌,寻觅其中缺漏,秦老真知灼见他也不敢掉以轻心。[space]

“方圆之内是为经纬,跳诸其外得证鬼斧。昊天尚且不能以方寸天地蒙昧人心,怎么我们却要将自己陷之于规则之内?”[space]

二者相视,都是寸步不让,要不怎么说文无第一呢?[space]

而上官祈君在那里,则是听得有些迷瞪瞪的,就讨厌这些个文人咬文嚼字,听着饶舌,想着头疼。[space]

至于那萧远津,现在是有些听出了不对味来,痴痴傻傻的站在那,左看看季尘,右看看秦老。[space]

“我是不是有什么不知道的?!这怎么还当着我的面论起道来了?!”[space]

一时间这书斋里头静了下来,四人神色各异。[space]

“呵呵,你所言也是有理,的确,吾辈之字皆要留于后人评说。”秦老呵呵一笑,不再争论什么。[space]

“是小子失礼了。”[space]

季尘躬了一礼,此番争论没有胜负输赢,权当文人的切磋。[space]

论字算是告一段落,文人相轻那也是私底下,能叫旁人看了笑话?[space]

“小子你叫什么?”[space]

他现在对这晚生后辈颇为好奇,不知是何等文曲之人,才能教出这等学生来。[sp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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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萧远津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未介绍二人姓名,连忙拱手。“秦老,这位剑子姓季名...”[space]

“问你了吗?!”秦老不耐的朝他瞥了一眼,咱们同辈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小子插嘴了?[space]

“呃...”[space]

萧远津愣住,拱着的手都无处安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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