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哀家也该回去了。”

太后站起身来,缓缓理了理自己身上华丽的衣袍。

“太后娘娘慢走。”

林素然微微垂眸,起身相送。

她倒是觉得这个太后,很是真性情,与她相处并不会太累。

“太后娘娘,陛下很优秀,您无须如此多虑他一定都已经安排好了。”

扶着太后出了殿门,林素然不忍看她如此焦虑憔悴,便多嘴了一句。

太后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她的儿子有多深谋远虑,她心中自然知道。

可是,那毕竟是她的儿子,这让她如何能不忧虑,如何能不忧心。

“母后!”

刚出殿门,就见李睿渊从飞鸾宫外走来。

太后皱起眉头,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林素然,这个女人今日给了她足够多的震惊。

林素然看到他来了,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他会再回来,而且俨然换了一身白色衣袍。

“渊儿,你来晚了。”

太后看了他一眼,放开林素然的手,幽幽开口,话语之中意有所指。

“母后要回去了吗?”

李睿渊轻笑,上前扶住她,明知故问。

“今日哀家与你相聊甚欢,改日常去哀家那拜访。”

太后看向林素然,拍了拍她的手,随后与李睿渊转身离去。

“是,定会去拜访的。”

林素然对着她的背影,微微行了一礼,这样开明的长辈,不多啊!

御花园。

李睿渊与太后相对而坐,两人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李睿渊为她倒了一杯茶水,推至她的面前,恭敬开口。

“母后,请用茶。”

太后端去茶盏,抿了一口,闭上双眸,茶香在口中散开,让人心旷神怡。

“陛下是怕哀家刁难她吗?”

她睁开双眸,锐利的目光,对上李睿渊的淡然的眸子。

“母后哪里话,您的为人,儿臣再清楚不过。”

李睿渊垂眸笑了笑,他这个母后的性子,他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估计她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力排众议安排进飞鸾宫。

其实,安排林素然住进飞鸾宫,一方面是他想,另一方面,自然是打压戚家。

“渊儿,你如何看待戚家?”

太后望着远方的风景,目光深沉。

李睿渊身子几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敛下眼眸周身的气息冷了下来。

太后一句‘渊儿,’意为今日谈话就是他们母子之间,并不是太后和皇帝。

“戚家如今权势太大,又嚣张跋扈,前朝闲言碎语颇多。”

许久,他看着眼前茶盏中的茶叶浮浮沉沉,终于开口。

果然,太后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儿子,实在是不会屈居于人下。

他野心很大,是这九州大陆,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站在他这一边。

她站起身,面对空旷的御花园,忽然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似乎在聆听风吹过的声音。

片刻后,她放下手臂,转身头看向李睿渊,美艳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渊儿,你是母亲的孩子,不管你做什么,母亲都会支持你。”

她此话说的真心实意,她的儿子,她自然是要保护的。

“不过……”

突然她话锋微转,美眸中的迷茫也消散了许多。

“戚家毕竟是母亲的母家,是你祖父一手建立起来的,所以望陛下能放他们一马。”

说把,她微微屈膝,对李睿渊行了一个君臣之礼。

前者是她作为一个母亲与儿子的谈话,后者是她作为一个臣子与北齐皇帝的祈求。

“母亲,祖父与我而言是亲人,我能保住太子之位,绝大部分都是祖父的功劳,所以只要好戚家老老实实守君臣之道,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李睿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气,心中讶异,果然是好茶,许久未喝到这般没有杂尘的茶了。

“那母后便放心了,渊儿不知何时已经长的这般大了,母后向来不太懂这些事,相信渊儿自有自己的打算。”

太厚听到他如此说,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地了。

“自然。”

李睿渊抬眸看向她,轻笑着开口。

“哀家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

太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昨日没有睡好,午后正是乏的时候。

“儿臣恭送母后。”

李睿渊站起身来,对着她抱拳行了一礼。

待他直起身时,太后已然走远,李睿渊脸上淡淡的笑意,也悠然消散。

独自一人坐在凉亭之中,周身不知不觉寒了下来,就连一双眼眸也冰冷无比。

不知坐了多久,石桌上的茶盏都已经凉透了,李睿渊才站起身来。

他双手背在身后,一身白色衣袍,被风吹的吹起,一个人的背影孤独又挺拔。

飞鸾宫。

天色微暗,林素然依旧坐在窗边,心蕊为她点上了蜡烛,昏暗的宫殿亮了起来。

“姑娘,该用膳了。”

掌事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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