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深冬的语气里带着愤怒,但是显然他也拿那些记者没有办法,这群记者简直就是狗屁膏药一样。

徐公道看着远处被柯荣祥拦在急诊留观室外的记者们,他扫视人群,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然后流露出了一些失落。

“你也别生气和难过,柯主任在这里,他们也不敢进来,就是门外拍拍照。”注意到徐公道的神色变化,赵深冬回头看了眼记者们,柯荣祥在门口是一夫当关,中年男人站在那里,就没有人敢闯进来,不过门外的照相机灯光间断地朝着病房内闪耀着,这让徐公道感到很反感。

但是赵深冬不知道是徐公道其实眼神里的情绪是复杂的,他是先表现的失落,然后再是反感,赵深冬也没注意到记者群里少了一个之前在会议室里引起轩然大波的女记者。

徐公道听着赵深冬的话,反应过来,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道:“好。”

白晴走到了徐公道身边,焦急道:“病人情况怎么样了,还需要用药吗?”

她大口地喘着气,来回都是奔跑而来的,生怕徐公道身边没有了帮手,如果需要给药和抽血什么的无人可用,所以一口气都不歇下,将需要化验的血气分析的管子放在化验室窗口然后就立刻小跑回来了。

徐公道注意到白晴额头的汗珠,还有凌乱的发丝,冰冷的脸上瞬间变得温柔起来:“辛苦。”

白晴有些诧异,小声骂道:“为什么要对我说辛苦,我们不一直这么合作吗?突然见外了啊?”

白晴当着赵深冬的面,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实则已经乐开了花。

“有需要帮忙的吗?”赵深冬在一旁问道。

徐公道:“暂时不用,深冬哥,你把那些记者搞走就行了,这就是最大的帮助,不然怕影响病人休息。”

赵深冬是临床医学五年制毕业的本科生,但是现在年纪都快四十了,一直从事的也都是乔星社区医院行政相关的工作,至于医疗方面的能力早就是已经几乎丧失了,徐公道可不指望赵深冬能帮上他什么忙……

倒是门口这些记者让徐公道很头疼。

看着这些记者,徐公道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顾凌,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徐公道思绪混乱,不由自主就叹息了一口气。

赵深冬观察到徐公道的眼神,还有在叹息,于是觉得肯定都是记者导致的徐公道心里不舒服,于是就转身走向了门口记者群,准备赶走他们。

可是他一走到门口,面对这么多的记者还有摄像头,忽然又怂了。

柯荣祥已经挡住了那么多人,而且他们也只是在透明玻璃外拍拍照,对乔星社区医院来说也是个宣传,最终赵深冬在和柯荣祥小声交谈几句后,决定还是息事宁人和静观其变。

“如果记者闹起来,我们再赶走吧,现在还不算造成什么特别恶劣的影响。”柯荣祥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声音小的只有面对面的赵深冬能勉强听到。

赵深冬同样用只有柯荣祥能听道的音量回答道:“我觉得可以,现在我们先保持他们不堵住抢救的通道。”

柯荣祥觉得可以,于是粗矿而威严的声音随后就响了起来:“你们不要挡住病人的生命通道,如果等下要抢救或者做检查,都需要从这个门出去,你们要是是把通道都挡住了,病人怎么出去,会造成延误抢救的。”

柯荣祥即使这么话说,门口的记者还是拥拥挤挤,假装没有听见,想要寻找一个最佳的合适的拍摄的位置。

见状,柯荣祥的脾气有些控制不住了,都说了会造成病人的生命健康影响,结果还冥顽不灵。

柯荣祥刚想发火,谁知道赵深冬已经先发制人了,直接瞪着靠着门口最近的两个男记者,劈头盖脸骂道:“你要知道你们是记者,而不是刽子手,现在你们挡在急诊留观室的门口,如果造成病人出现什么情况,你们是被判刑的,你们知不知道!”

赵深冬的话直接震慑住看在场的人,记者们纷纷都向后退去,眼睛里生出了惧意,毕竟大家都只是靠记者这份工作养家糊口的,可没人想因为这样的事情丢掉工作,还可能被判刑。

柯荣祥和赵深冬看着记者们识趣地在急诊留观室门口的抢救通道让开,而是躲在远处,通过头透明玻璃简单地对急诊里的情况进行拍照后,两人的心也是稍微松了下来。

“你们这留观室看起来还挺简陋的。”柯荣祥看见病房里的情况后,有些不解地看着赵深冬,这些年也没少给乔星社区医院拨钱,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赵深冬见柯荣祥的话里有些质疑的意味,解释道:“你别以为我贪污了啊,我告诉你钱都是有会计做账的,都是用在合理处,质疑急诊留观室这个设备,确实说来话长。”

柯荣祥皱眉,疑惑道:“说来话长是什么意思?”

赵深冬本来不想说的,但是柯荣祥都这问了,碍于朋友的关系,也是碍于柯荣祥社区主任的身份,他坦诚道:“这两年基层社区的生活都不好混,医疗和公卫都抓不起来,出大于入,盈利根本无法实现,完就是靠着财政拨款勉强维持正常运转,哪里这么多的钱去进设备呢……而且这不是在翻新扩建,钱都砸在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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