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徐徐停下。车上为数不多的旅人开始『骚』动着下车。

李寒眼睛微不可察的缩了一下,这东南沿海的巨城,霓虹灯的闪烁让他有些不舒服。他突然很怀念穷山恶水怀抱的祥和镇,想起来居然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是真的离开了吗?虽然只是暂时,但一想到要在这人比蚂蚁还多的繁华闹市住上四年,他竟然有种害怕的感觉!

害怕,多遥远的一个词,自从他亲手杀掉第一个人,匕首撕开那个人的喉管,鲜血『射』的他满脸都是的时候,李寒就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能让自己害怕的了。

可是现在,看着车站外那隐约可见一角的钢铁巨兽,他不由自主的胆怯起来。

骨子里的自卑让他几乎忍不住要去膜拜。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不是一个人。

龙观狠狠的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道:“怎么了?震撼到了吗?”

李寒勉强笑笑:“这不是我的世界。”

“这不是我们的世界。”龙观纠正道,“我们是过客。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也不喜欢这种感觉。”许艺菲挽着李寒的胳膊,“等我读完大学,我们就回去吧。我想家了。”

“嗯。”李寒抱抱许艺菲怜惜道,“等你毕业我们就回去,一定回去。”

梦拓和布衣一下车就不知道哪去了,梦拓临走时说道:“你们最后轻松一晚上吧。明天开始,我们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在市区内随便找了家宾馆,两间卧室,龙观幽怨的看着许艺菲扯着李寒的胳膊不放手。

李寒把东西放下后,随意打量了下室内环境说道:“好了早点睡吧,明天早起,去给小菲报名。顺便找个住的地方。”

龙观点头说道:“我就在隔壁,有事说话。”

“知道。”李寒回道,“你也是。”

龙观关门出去了。

“喂,好像只有一张床诶。”许艺菲雀跃着跳上床,趴在上面似笑非笑对李寒道。

“我打地铺呗。”李寒打了个哈欠,“早点睡哈。坐车累坏了吧,跟着我受委屈了。”

“说什么呢,也是难得的体验啦,你可不要有什么不良企图哦。龙观就在隔壁呢。”许艺菲认真的说道。

“知道啦。”李寒笑笑,“我穿着衣服睡,行了吧。”

“嗯嗯。”

夜,多少人无眠?

“你们两个还不打算休息吗?”归梦掩嘴打了个哈欠,睡意朦胧。

“有些事我想趁今天说清楚,你要是有时间,也可以坐下来一起聊聊。”和尚『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说道。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归梦安静的坐了下来,“还好我下午有休息。”

和尚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瓶纯度颇高的白酒,看着易水。

易水蹙眉说道:“我极少饮酒。”

和尚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打开。

“酒后『乱』『性』,贪杯误事。”

和尚又变戏法一样变出两个一指高的酒杯,满斟两杯把其中一杯推到了易水眼前。他也极少这样强人所难。

“你是会醉还是会『乱』『性』?”

和尚这话语调很怪,有些咄咄『逼』人。

易水接过来,仰头一气喝光。

和尚陪他干了一杯,脸红了。

“有话直说。”

和尚看着归梦说道:“有件事我必须要证实,许艺菲是不是和梦拓他们一路人。”

归梦稍显错愕和犹豫,然后点了点头。

和尚得到这个答案并没有停止继续追问道:“幻梦也是她?”

归梦急了说道:“她不是…”

“我知道了。”和尚武断的打断她又看着易水,“还能喝吗?”

易水眼眸赤红,冷笑不说话。

和尚就又倒了两杯,他递给易水一杯说道:“你我走的路不同,我知道你的身份。”

他不顾易水难看的脸『色』说道:“你放心,不是王洛杰或者李寒说的,像你这样的人,想要隐藏来历实在是太难了。我对你的身世没兴趣。”

他就像是有些醉了一样,眼神『迷』离,嘴里也开始莫名其妙起来。

“我只是有一点很好奇,你怎么会委身张天手下那么长时间…”

“我的私事,不用你『操』心。”

和尚一下子拍着茶几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笑的手舞足蹈说道:“你还当血月是儿戏吗?从来都作壁上观,永远在冷眼旁观…”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终于听不到了。

归梦看着易水,易水面无表情。

归梦问道:“要不要扶他回房间去…”

“他没醉!”易水淡淡道。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和尚说道:“我知道你在为王洛杰打抱不平,觉得他因为我失去两根指头不值得。”

和尚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面『露』微笑说道:“我喝醉了,酒后吐真言。”

易水也笑了说道:“然而我还是会我行我素,你奈我何?”

和尚拍手大笑说道:“有这句话就够了。”

归梦无语。

她已经被这两个人搞的找不到北,明明说的话风马牛不相及,却好像都听得懂对方在讲什么一样。明明像是在吵架,却又好像在叙旧一样。

和尚看着她笑道:“我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和明白人聊天实在是一件幸事。”

易水同样大笑道:“能和我聊到这份上,的确不是易事。”

“你们两个神经病。”归梦简直是被这两个怪胎给弄糊涂了。

“你不懂。”易水眼里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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