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拓和逍遥站在山崖之巅,身后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块山崖里面,就是曾经组织的基地,现在有凤来仪唐冠的老巢。

夜风很冷,卷起逍遥的白衣有乘风而去的错觉,孤寂冰冷的月光照在他过分帅气和白皙的脸上,映照出一种不真实的幻觉。

梦拓在他身边就像家奴和小厮,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神爵逍遥。”梦拓轻声说道,“我真的很好奇,你什么时候能洗掉落拓,真正逍遥的化风而去。”

“或许等我哪天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就可以了吧。”逍遥仰天发出一声感叹,“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啊。”

“这是李白的诗吗?”梦拓问道。

逍遥险些一个趔趄栽下去,恨恨道:“煞风景,这是辛弃疾的。”

梦拓纠结道:“星期几?”

逍遥无奈摇头道:“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他们身后突然飘过来一团黑影,在明亮的月光下渗着青惨惨的光,格外诡异。

梦拓没有回头,却突然问道:“怎么样了?”

来人停在二人五步开外,用同样阴惨惨的声音说道:“我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唐冠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察觉。”

他的声音干枯沙哑,让人一下子就会联想到在沙漠里苦行找不到水源的旅人,不自觉的就会吞咽口水。

“辛苦了。”逍遥慰劳道。

“小事一桩。”这人笑了,他不笑还好,一笑起来如枭鹰夜啼,让人鸡皮疙瘩不由得就冒了起来。

一阵阴风刮过来,拉扯的逍遥的白衣猎猎作响,他紧了紧衣服,苦笑道:“戕,你是被唐冠荼毒的有多过分啊,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戕似乎是在苦笑,却还是那么个语气,连无奈里都带着三分鬼气:“没办法演戏太深,出不来了。”

他又飘忽着向后退却,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或者说是蒸发了更加确切点也不一定。

“戕这个倒霉的家伙。”逍遥摇头,同情道,“牺牲的实在是太多了。”

“何止是他。”梦拓叹息,“能安『插』进有凤来仪的哪个兄弟不是受了天大的痛苦,戕自己毁了自己的声带,残烧了自己的脸,还有其他那些兄弟。和他们比起来,我们算得了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麒麟阁羸弱到现在这个地步还能继续存在的原因吧。”逍遥仰望星空,“这灿烂银河的每一颗星星,都见证了麒麟阁的传奇,为了那些潜伏在有凤来仪的兄弟。”

“也为了那些已经牺牲了的兄弟。”梦拓眼中的神光有瞬间的黯淡。

“所以我们在所不辞。”逍遥张开双臂,“我先上了,你小心。”

“放心吧。”梦拓点头,“照顾好金麟的兄弟,别折了。他们可是我们外阁最强有力的力量,将来用处还大着呢。”

“知道。”逍遥点头,纵身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梦拓身后突然冒出来来数十团黑影,每个人都单膝点地,眼神炽热。

梦拓负手安静的看着星空,半晌无话。

他身后的黑影就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像数十尊附有灵魂的雕像,在静静的等着破封出世的那一刻。

十五分钟后,戕又飘忽不定的出现在梦拓身后。这跪伏的数十人都没有丝毫动静,泥塑一般任由他穿梭。

这次戕直接站到了梦拓身边,还是那种语气说道:“逍遥进去了。”

戕长的很秀气,有三分女子的温婉,苍白的脸『色』白的有些过分,能看到青『色』的血管。他看起来年纪并不大,或许和逍遥差不了多少。

“哦。”梦拓平静的点头。

“这么久不见,他竟然恐怖到这种程度了,我是自叹不如了。神爵逍遥,真是让人望而生畏啊。”戕的语气透出寂寥和空洞。

“你不能像他们一样心无旁骛的专心训练。”梦拓偏头看戕,“你们肩膀上的责任更重。”

“那你呢?”戕笑道,“我能察觉到你比以前更强大了。七星梦拓,你这个变态,你这段时间做的壮举连有凤来仪都传的沸沸扬扬了,唐冠还在说择日要先除掉你,不然你终有一天要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梦拓笑道:“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损我呢。”

戕似乎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笑的更加欢畅:“你不知道在唐冠那里,每个人都是行尸走肉一样,从来没有人类应该有的表情,我都要忘了笑是什么东西了。”

“你辛苦了。”梦拓真诚道。

“辛苦?”戕苦笑,“和残他们比起来,我又哪里有资格说苦。你们也不用自责,我们脑子没你们灵活,也只能为麒麟阁做这些事情了,梦拓,麒麟阁就交给你了。能与你同在外阁实在是我的荣幸!”

“行了,行了。”梦拓笑道,“你我也别互相吹捧了,等除掉了唐冠,我请你好好喝一顿不醉不归!”

“算了吧。”戕笑起来很好看,眼睛里有种叫做信仰的东西在发光,“我和那几个都商量好了。如果这次真能侥幸成功,我们就分别混进司徒甲和郭魁那里。等真正有一天拿了苏杨的项上人头在把酒言欢也不迟。”

“那样太危险了。”梦拓严肃道,“我绝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没用。”戕竟然有几分孩子气一样的说道,“我们可是同级,你管不到我头上。”

梦拓语重心长道:“戕,有凤来仪能和麒麟阁抗争这么多年,绝对有它自身的道理,凡事都要循序渐进,像你们这样,太过明目张胆了,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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