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本要劈头盖脸的骂出来一抬头看到书生明显愣了一下,上下仔细看了看书生,才谨慎的说道:“阁下,可否到楼上雅间稍坐片刻。”

书生随意道:“那就有劳了。”

“不打紧不打紧。”掌柜赶忙摆手示意。

书生微微点头转身上了楼,略一犹豫就进了凤栖梧那间。两具尸体还在角落没人收拾,书生只看了一眼就看穿了两人的死因。

他衣袖一挥坐到了之前龙观的位置上,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书生并没有等多久,掌柜的就推门进来了,拘束的站到八仙桌前,尴尬的搓着手,阿谀道:“不知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得罪得罪。”

书生闭着眼睛淡然道:“郁老不必多礼,我来只是想知道刚才那几个小家伙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掌柜的干瘪的身子蜷缩的更加厉害,几乎相当于佝偻着了,他一五一十的把先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毫无保留的托盘而出。

书生安静的听完,脸上波澜不惊,只淡淡说道:“有劳郁老了。”

掌柜的满脸堆笑,说道:“先生不必客气,应该的。先生要是没别的事情,老朽就先…”

“掌柜且慢。”书生睁开眼,和他对视,“我一路追踪无双大人来此,现在却不见了他的踪影。这附近贵府据点我遍寻了一遍都没有见到,不知郁老可有他的下落。”

书生语气平和,仿佛在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小事一样,不过落在掌柜的耳朵里却有如晴天霹雳一般。

他张口结舌,语无伦次道:“我已…我已是外人,十数年没有与凤巢来往联系,并不知无双是谁,更不要说他的下落了。”

书生沉思片刻,微笑道:“既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扰了。”

书生起身抱拳,飘然而去。

掌柜的跌坐在椅上,自言自语道:“这一代青衣气度如此不凡,终将成我有凤来仪心腹之患啊…”

末了他又自嘲笑道:“你已是局外人,何苦在自找麻烦,不管是麒麟阁也好,有凤来仪也罢,都与你再无纠葛…”

李寒和许艺菲坐在空旷的候机厅里,两个年轻人散发着无穷的活力和快乐,似乎有某种魔力一样感染了整个区域的人。

许艺菲时不时的晃着李寒的胳膊肆无忌惮的笑着,她好像很久没这样开怀过,热情的让李寒都觉得有些害羞了。

李寒把衣领竖起来,手支在鼻子上又遮住了大半张脸,他虽然是在笑着视线却一遍遍逡巡着所能看到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的表情动作眼神衣着都落在他眼里。

每一个投向他们的或善意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他都没有放过。

李寒突然抓住许艺菲在他眼前捣『乱』的手,轻笑道:“有人来了哦。”

许艺菲笑嘻嘻的说道:“我知道。”

两个人同时看向左边,刺客慢慢走了过来。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如白雪的面皮上隐隐透着一股青气,臃肿的眼袋完全盖住了那一双致命的眸子,让他整个人锋芒顿减,眼角唇边的皱纹深入沟壑年龄一下子看上去苍老了不止十岁。嘴唇是一种病态的乌紫『色』,干瘪苦涩还坠着死皮。

他甚至连标枪一样挺拔的身躯都有些变形,每走一步都像是忍受了莫大的痛苦强悍如他都禁不住有些摇摆。

李寒第一眼看到他险些认不出来这个神一般的男人。

刺客用了好几分钟才慢慢走到李寒身边的空位置坐下,他把那一双握惯了无双的手放在膝盖上,歇了半晌,才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当今世界,能接下青衣和月联手一击的只怕屈指可数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败在他们手中实在不亏。”

他这话像是在夸耀自己,但却一本正经毫无沾沾自喜。像是在讽刺青衣和月以多欺少却又没有愤愤不平。

李寒脸上带笑,并没有接话。对于刺客,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应对。

论实力他拍马难及,其余人品世家阅历手段更不消说。若说他能和刺客有瓜葛,还是那年那一曲十面埋伏。

“我本想在有凤来仪再为你谱一曲,怎奈青衣一直紧随。以我现在状态万不是青衣对手。可惜…”

“喂。”许艺菲老大不高兴,气鼓鼓的瞪着刺客,“你有没有搞错诶,我们是敌人好吧。”

刺客看着自己的手,说道:“我倒有些技痒,不若你我现在回去我为你谱一曲如何,得你这等知音,倒是一大幸事。”

李寒满头黑线,这个刺客,还真是…不明事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