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先给梦拓奉了一杯茶,这才接过李寒递过的轻抿了一口,摇头晃脑道:“师父,你这手艺比月长老可差了不是一点两点。”

梦拓虎眼一瞪,那茶盏在他手里像是拈了一滴米粒一般,他怒气冲冲把茶杯礅在石桌上,吼道:“你小子是皮痒了吧!我不是才开始学茶艺,你以为是人都像月那种,哼!月那个家伙,昨天还赖在这里!”

“月长老昨天在这里?”这个消息可太关键了,根据密麟得到的消息,这次行动变故发生时候月可是在朱阁出现过。而他昨天又在梦拓这里,那就证明他没有出意外!

麒麟阁已经再禁不起任何损失了,更何况是夜月这些在他们这辈弟子中如神明一样的存在。

“月不仅出现在这里,还把你们做的蠢事先跟我们说了一遍了。”

梦拓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和尚,和尚尴尬的摸了下头皮,讪笑几句,说道:“我们…这不是来向您请罪了吗?”

“你怎么会让王洛杰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梦拓声色俱厉,和尚发现他实在是动了真怒也不由敛容郑重了三分。

“朱阁彤阁事小,你告诉我麒麟阁这次总共损失了多少人。”

和尚正色对道:“所有登记在册的弟子牺牲的有八十七人。外事弟子不在名录上的有二十九人,八麒麟一百零二人。四阁执法使行刑使传令使五十九人。”

“现在你可以解释了。”

“弟子没有什么可解释的。这次属实是我们的责任,是弟子考虑不周,才酿成如此惨祸…以至于朱阁彤阁失陷,无数英雄身故。我和王洛杰,和其他所有人都难辞其咎…”

梦拓眼中厉色这才渐渐褪去,转而欣慰道:“我原以为你会把责任推到其他人身上,据我所知,王洛杰虽然是发起人但后来似乎已经没有实权。”

和尚叹道:“若血月是那种人,您又怎么会如此看中我们?”

梦拓放声大笑,直惹得花架外其余人不时向这边观望,梦拓笑够了这才对和尚说道:“你们两个来找我,不是想请罪吧,有话不妨直说。”

“我想知道师父您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和尚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暗藏玄机,他潜意识里已经认为是麒麟阁那边出了问题所以牵连到梦拓他们才让他们被发配到这里,尽管这里似乎看起来要比之前那座监狱舒适不少,但在和尚眼里还是没有任何区别。

“你小子说话不要藏着掖着,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过你别多想,我们来这里是自己要求的。和麒麟阁没有任何关系,这里是中原腹地,是影子本家李家的势力范围。严格来说,这片庄园也是李家的财产。你来的时候难道不觉得气氛没有上次那么紧张了吗?”

和尚心情复杂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梦拓也不在理会他,转而看向李寒。这个所有事情的起点,他有时也会曾感慨当初如果没有接触李寒那么今天的麒麟阁会成为什么样子。可能麒麟阁还是玉凌龙掌权,而他自己只是外阁一个领头人物,对外在有凤来仪中凶名赫赫,在内与影子并驾齐驱等到十几二十年后可能成为麒麟阁长老,可能破格去凌烟阁。亦或许麒麟阁如昔日的组织一般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他梦拓如死在他手里的其他人一般化为尘泥这世间再无半点与他有关故事。

李寒默默捧着茶杯,他这个人不论任何时候给人的第一印象都是谦卑到近怯懦,梦拓从他脸上看出来他内心正备受煎熬,轻叹一声,梦拓说道:“月昨天说夜赶到玉珏那里时他已经身亡。玉珏尸首被夜带回玉家去了。”

和尚打了个寒噤,一瞬间冷汗遍体。

李寒和玉家的关系错综复杂,上次玉家之行虽然没有受到玉家人的针对但和尚早就看穿玉家虚实。他们或许没有那么封建古板,但是现在出事的可是玉珏。是玉凌龙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许艺菲和李寒的事上次没有敲定,现在又出了这一趟岔子就更难处理了。

李寒只是静静看着自己手中茶杯,他的眼睛像雾,雾中的氤氲扩散开来把他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玉家传统,玉珏的葬礼一定会非常隆重盛大。到时候肯定会有许多世家大族同在,李寒你一定记得要出席。”

李寒鼻子里嗯了一声,抽搐一样打了个哆嗦,然后又不说话了。

梦拓拧眉,和尚看梦拓脸色不好生怕他说出什么刺激李寒的话,马上说道:“师父,我们这次来还另有重要的事情跟您商量。”

梦拓才要教训李寒的话生生收了回去,他没好气的狠瞪了李寒一眼,对和尚大声道:“什么话直说。”

和尚犹豫了两三秒,心一横,说道:“王洛杰想要改革。”

梦拓没什么意外表情,只是凝重叹气,目光深邃的看着和尚,说道:“你们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吗?”

和尚掂量着词汇,谨慎的回答道:“王洛杰…王洛杰可能没考虑那么多。但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麒麟阁已经僵化到了一个地步,一个不变通就会…被消灭的地步。师父,麒麟阁…在这个社会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们所有人都是不能存在于阳光底下…这个问题,我想您自己也知道,我相信包括老阁主在内,往上几代应该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你们都是自幼生存在这个框架里,骨子里已经根深蒂固没办法更正…而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血月并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们深谙外面世界的规则,再说句难听的话现在阁内没了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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