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笑话,况且胡校长也不是外人,汤皖索性支起厚脸皮,任其嘲讽就是不回应,以冷淡应之。

胡校长轻捧一杯茶,和颜悦色道:

“《无题》此诗岂是容易再作之,不过皖之是不用耽误人生大事的。”

见汤皖依旧不言不语,钱玄在进一步嘲笑道:

“频近而立之年,任孑然一身,岂能不在乎?”

“看着倒是不像,只是才华皆具,不应由此疑虑才对。”胡校长道。

汤皖不敢在让钱玄这个大嘴巴继续说下去,万一扯出别的事端来,容易造成笑话,抢先答道:

“早年外国游荡,身无分文,一贫如洗,不敢谈论婚姻大事!”

胡校长只是看了看汤皖,神秘一笑,随后才说道:

“现如今此问题已然解决,北大教授虽不能富甲一方,但每月工资养活一家,却是绰绰有余的。”

随即想到前几日一起去找菊长的那天事情,回想道:

“我看那天院外等你之女子便不错,身材相貌,性格落落大方,与你甚配,我记得叫湘灵,乃是湘水之神,想来家世教养应当不错!”

汤皖一想到李湘灵,便觉得头大,先是火车上遇到,后来则是在北大,总是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钱玄则是瞪大了眼珠子,兴冲冲道:

“可是姓李,名曰李湘灵?”

胡校长点了点头,钱玄兴奋道:

“她是我兼任女子师范的学生,此前三番五次来打听皖之消息的便是。她性格直爽,思想先进,身段容颜俱佳,学识见闻亦不差。”

迅哥儿在心里一思量,顿觉得不错,具有先进思想的女性在这个时代极其少数,便提议道:

“德潜,改天试做月老之事!”

作为汤皖的至交好友,两人其实真心为汤皖的人生大事感到发愁,快而立之年尚未成家是一件很离经叛道的事情,即使思想开放如他们俩,也是觉得不妥的。

看着几人越说越没谱,汤皖赶紧打断,打岔道:

“你们的心意我已领情,但是教学事情还未结束,胡校长,我该什么时候上课?”

“国际关系目前并无此类科,先当属文科,我与文科学长交谈后才能确认,大概明天通知于你,且先做好教学备案。”胡校长说道。

、、、、、、、

领了聘书,拜别了胡校长,与钱玄和迅哥儿分别后,汤皖独自一人回家,准备接下来的教课事宜,总不能第一节课就闹出了笑话。

与此同时,汤皖将任课的消息像风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北大,这个近些日子风头正盛的白话文先驱者已然有了许多追捧者。

当得知要教授的课程不是白话一科,而是国际关系,纷纷不甚理解。有的老教授当即指出聘请汤皖乃是胡闹之举。

一、是汤皖本身无任何教课经验,更无学历文凭。

二、若是白话一科还有待商量,但是国际关系一列,实乃复杂,仅凭游历诸国,远远不能胜任。

因此在北大内部遭到了许多质疑,包括学生,教授,行政等,甚至有人扬言汤教授第一节课就要出笑话。

当然力挺者也有,不过只是少数,最终在胡校长的力排众议下,确定了汤皖的任课时间为周三和周五的下午最后一节课!

虽说汤皖一直强调自己想过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无奈社会的浪潮一直在推着他前行,终于是推进了北大的校园。

之所以选择教授国际关系这一门学科,主要的理由便是重生者的bug,拥有超越百年的眼光,知道以后的社会发展脉络,至于搞文化,那是万万不妥的。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里,汤皖又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积极备战,北大授课第一堂课一定不能拉胯,轻则无言面对江东父老,重则被一帮读者唾弃,丢了重生者的脸面。

好在授前的一天,才最终制定好了讲课内容,汤皖这才心满意足的一头钻进被子,养精蓄瑞,以应对明天的战斗。

一觉睡至次日中午才醒,皆因实在有些心慌,所以导致半夜失眠,久久不能入睡。起床洗漱完毕,吃完午饭,换上崭新的长衫,又捯饬的头发,这才出门打个车,奔向北大。

来至胡校长办公室后闲谈一番,然后才至文科办公室,皆因此时北大文科只设有四门学科,并无国际关系一门,只好凑合着一起办公。

初次见文科学长仲彝先生,乃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一手花白的长胡子,鼻托一副老花镜,无任何言笑,见汤皖行礼,也只是以正常回礼应对,并无热情之意。

整个期间并无多话,让汤皖感到有些冷漠,只得呆呆的坐在靠角落的一张办公桌前,因为仲彝先生并没有给汤皖介绍同事,所以眼前一片漆黑。

汤皖索性便待在自己的座位上,摊开自己的教案,先预习一番,免得再生波澜,刚看没多久,便发觉被一道黑影笼罩着。

抬起头来,原来是办公室里的同事,一副学者打扮,带着眼睛,不甚高大的身材,先是行礼,道:

“你便是汤皖之?”

汤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人家主动前来打招呼,至少要表现的落落大方一些,站起身来,回礼,谦逊道:

“你好,我便是汤皖,字皖之。”

这人用异样的目光,先是扫视一番后,而后问道:

“我知道你大名,皖之之字乃是太炎先生所赐,你可知我是谁?”

汤皖摇了摇头,只见这人笑道:

“我乃先生门下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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