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沪市的清晨有些寒冷的,没有起一丝风,但就是能感到无处不在的凉意。

汤皖清晨起床的时候,不由得抱紧了胳膊,呼出的气渐渐变成了白色,不过一想到那一叠叠的稿纸,浑身又莫名的觉得火热。

仲浦先生却是早已经起床来,正在工位上拿着笔,写写画画呢,时而翻阅资料,时而低头沉思,听到汤皖下楼的声音,便停下了笔。

“皖之兄,这一周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何不在睡一会,到点了我去喊你!”

中国人都有一个习惯,便是出远门的前一天都睡得不踏实,并且次日一定起的很早,检查来,检查去,生怕遗漏了什么,汤皖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天蒙蒙亮就照着中国人的惯例醒来了。

汤皖先是弯着腰鞠躬,行礼,而后才回答道:

“睡不着,这几天都混习惯了,乍一睡懒觉,不踏实!”

仲浦先生闻言后,却是手托着鼻子,脸上笑的绚烂,然后一把拍在《R国威胁论》的稿纸上,指着这些稿纸。

“看来皖之兄也与我一般,天生不是个享福的,不过也好,依我多年的喝茶经验来看,那里面的早上第一杯茶估计轮不掉别人来喝!”

汤皖没来由的喘着气,心里却是蜚语不断,本来是个天生的享福命,后来硬生生的给改了,关键是还没地方讲道理。

于是就假装气着道:

“一大清早的,仲浦兄净说些三五不着调的话,我马上就走人了,也不知道捡些好听的话来。”

大牛正好买着早餐回来了,顺便也终止了这个话题,三人吃着早餐时,汤皖看着安静的房子,顿时觉得不习惯,疑惑着。

“他们人呢?”

“都被我赶回家去休息了,今天就我一个人送你,不嫌弃吧?”仲浦先生道。

“不嫌弃,他们多睡些也好,这几天怕是累坏了。”汤皖道。

其实心里想的是,能让仲浦先生特意相送,光是这一份人情便是无价之宝,甚至还联想到以后某度百科上汤皖的资料里面,说不定就会加上这一件事情。

吃完早餐,三人便开始往火车站赶,路过苏州河码头时,踏上这座钢铁大桥时,进入这座他国之城时,汤皖的心境比刚来的时候平静了许多。

至少学会了隐藏自己,不会把所有的情绪放在脸上,只是把看到的所有情景都深深的刻在脑子里,想必但凡稍有有尊严的国人,都应该会这般。

待到了火车站,眼看着离火车开动还有些时间,仲浦先生拉着汤皖走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留意了四周,刻意的解释道:

“之所以没让他们来,一方面是想让他们能多休息会,另一方面,则是有些事情要对你说。”

汤皖随之精神一震,应该是比较相当重要的事情,不然仲浦先生不会如此,仔细竖起耳朵,示意准备好了。

“请讲!”

仲浦先生把这几天自己前前后后,仔细斟酌得来的结果,原原本本的吐露出来,没有丝毫隐藏。

“你之前与我讲,把《新年轻》搬到首都去,我仔细的考虑了,觉得现在不是时机。虽说《新年轻》在沪市目前销量不佳,但至少还能苟延残喘;若是去了首都,遇到的可就是强风暴雨,我担心撑不过去。”

“所以我想了个法子,叫温水煮青蛙,先留在沪市慢慢发展,等他们想一竿子打死《新年轻》的时候,便会发现事实已非他们所想。”

让《新年轻》目前在沪市原地不动大概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虽说是处于亏损状态,但至少还能拖下去。

可一旦去了首都,全国文化中心,《新年轻》便是个异类一般的存在,定是要遭到毁灭打击的,就是老虎遇到狼群也得退避三舍,何况《新年轻》还只是个幼童。

汤皖把仲浦先生的话在心里仔细揣摩一遍后,觉得有道理,况且《R国威胁论》一旦发表,说不定还可以给《新年轻》续命一段时间。

表示了充分理解后,仲浦先生这才凑到汤皖耳边,又悄悄说道:

“前几日,有人告诉我,许家之子——许世缥死在一处堂名里,许家对外说是本身有隐疾,突生发而亡,但是据说当时有人在现场听见了三声枪响。”

汤皖听完,沉重的喘着粗气,脑海里立马浮现出湘虎的模样,推测着湘虎应该是回到了沪市,发现家里亲人丧命,于是便藏了起来,伺机报复。

于前几日终于等来了机会,趁着许世缥去堂口的机会,连开三开枪打死许世缥,终是报了仇。

可以汤皖又立刻担心起来,这相当于主动暴露了踪迹,许家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一时担心道:

“可还有他的消息?”

仲浦先生慢慢摇头道:

“应该是躲起来了,据传闻,许家在黑市发布悬赏金,1000大洋取他性命!”

汤皖眯着眼,倒吸了一口冷气,1000大洋啊,这可是一笔巨资,可见许家取湘虎之性命是有多么坚决,也不知道这个傻小子能不能逃出生天。

思前想后,踌躇道:

“仲浦兄,如果能帮助一下这孩子,最好不过,但切莫连累了自己,许家势大,能不招惹尽量别招惹。”

“我知道,不过沪市这么多大,想找一个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小子机灵着,哪能待着不动让人抓。”仲浦先生道。

这全当是仲浦先生的安慰话,只是希望事情能往好的方向发展才是,听着车站里嘈杂的喧闹声四处而起,以及人来人往的匆匆身影,汤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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