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因此,当汤皖偷偷看了一眼迅哥儿,露出姨妈般笑容的时候,迅哥儿突然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仔细想来,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莫非是邮寄给《新年轻》,皖之担心这邮寄费用颇高,一想到汤皖如今还欠着债,顿时觉得自己此事办的不妥当。

但皖之又是个爱面子的人,若是直接给他邮寄费用,怕是定然不肯收取的,还是假借稿子需要重新润色之名,拿回来自己邮寄吧,迅哥儿如实的想到。

“皖之,这稿子不如.....”

汤皖一听迅哥儿这意思,是要拿回稿子,顿时脑子反应贼快,续上后面的话:

“这稿子不如让我来邮寄是吧?没问题!!咱俩还客气个什么,再说,我跟仲浦先生老交情了,交给我,妥了!妥了!”

“一定给你安排一个主编力荐大封推!!尽管放心!!”

迅哥儿心里备受感动,见话已至此,若是自己执意要拿回来,那就真当伤了兄弟感情了,千言万语化作两个字:谢谢!

汤皖已经把稿子整理好,这才心里松口气,一想到有《无言的战斗》和《狂人之记》,两本原稿,就止不住的激动与颤抖。

“盖章!盖章!我汤皖要成为第一个盖章收藏的男人!”

而此时的迅哥儿还处于感动中,钱玄则是一个头扎进了浩瀚的文学世界里。正在欢快的游泳,他们俩都丝毫没有意识到,新一代盖章狂魔即将上线!

汤皖和钱玄走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一个是精神上正走在一条康庄大道上,一个是物质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一回到家,汤皖就拿出原稿,仔细的誊抄,4000多字,也不过三个小时不到,就誊抄完毕,然后就想起了那个,几天才憋出一章的红毛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东交民巷是使馆区,治安一向很好,外面的三三两两根本不敢造次,尽管这里租金之高,堪比后世的汤臣一品,但依旧是许多人的首选居住地。

汤皖当初选择在此地租房,也是出于这个考虑,但是今天从迅哥儿家回来的时候,房子四周竟多出了一些陌生的身影来。

这些陌生的身影也不上来打扰,只是偶尔在门前路过,朝着大门处瞥一眼,任谁看到了,都只能把这种行为,归结于路人的好奇心。

汤皖租的院子大门前,是一条青石板路的巷子,一般住在里面的人出去,都是走这条巷子。

左右两边是很窄的巷子,只能容许两人通过的那种,院子与院子之间,便是因为这窄窄的巷子隔开,变成了独栋。

而汤皖租房的时候,隔壁院子早就有人住了,晚上的灯经常开着,偶尔还能传出一些男士们的低沉欢呼声,和女士们的狂欢尖叫声来。

这地方不隔音,是汤皖的第一印象,当宁静的夜晚来袭,一个人安然入睡的时候,偶尔的能听到一些比较清晰的声音。

依据多年的学习经验,可以轻易的分辨出,左边院子的声音是来自于欧美,右边院子的声音是来自于亚洲,至于要想知道具体的国家,还得当面确定才行。

在大门的的正对面,隔着一条青石板路的巷子,也是式样一样的独栋小院,之前是空着的,今天却突然入住了,几个身材矮小的人。

而汤皖家四周,多出来的陌生的身影,都是从对面那栋院子里出来的,大牛这会正趴在大门缝出,看着观察着对面的院子。

心里在算着:一个小时出来一个人,一共6个人,先生回来后,变成了半个小时出来一个人。

当大牛把自己发现的情况如实道出的时候,汤皖心里陡然变得沉重起来,想着大牛所描述这些人的样子,一个词突然出现在了脑海里。

是了!应该是他们,也只有他们有动机,来监视自己,因为汤皖开的炮直接轰到了他们的心尖,轰到了要害处,轰的他们心慌了。

不过在东交民巷,他们此刻,怕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大家都要讲这里的规矩;如果他们有办法的话,早就行动了,何必大费周章的特意去对面租房子。

汤皖想到,他们这是在警告自己,宣誓他们的存在,没有哪个人会跑到被监视者家的门口,堂而皇之的晃悠。

想到这,汤皖脸上不由得露出苦笑来,至少这段时间是安全的,只是对大牛说道:

“别担心,多注意一点就行!”

至于《R国威胁论》发表以后,自己是不是安全的,那就不知道了,那可是一个大杀器,会不会成为自己生命的终结点呢?无人得知。

好不容易,得了两本稀世原稿的喜悦之情,只是因为对门那几个人的入住,就给搅合的七零八落,让汤皖好一阵郁闷。

在房间里,摊开两本原稿,在拿出自己的印章,每一页都小心的盖个章,直到所有的稿纸都盖上了新鲜的章印,心里这才感受到了一丝轻松。

如果自己哪一天,真的遇到了意外,至少在这些可以流传数百年的原稿纸上,留下了自己的足迹,而这些货真价实的足迹,足以向后人传达出,曾经有汤皖这么一人存在过。

盖完章,小心的把这两份原稿收藏好,汤皖一连写了三封信,分别是给钱玄、迅哥儿和菊长。

给钱玄和迅哥儿的信,只是交待了一些事情,并且嘱咐,以后俩人能尽量不来,就不要来;给菊长的信,则是想求菊长帮个忙,再来上门演一出双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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