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边上的钱玄提醒道。

这个问题,他们私下里已经讨论过无数次了。

“教育分基础教育和大学教育,眼下大学教育已经有人去做了,而基础教育还没有去做,所以,我便只能接过这个担子来。”汤皖道。

“我们都是在维持或者建造房子,不同的是,你和仲浦是建造工人,而我是搬砖的工人。没有砖块,房子自然无法建造,而没有建造工人,徒有砖块,一样无济于事。”汤皖终于把自己长久以来的想法,一吐为快。

而边上的钱玄虽然早就知道汤皖的想法,直到今天,又听到了加强版的房子理论,不禁又多了一些理解,随后便想到自己,要不要去搬砖呢?

首常先生经过缜密的思索之后,猛地站起来,说道:

“先生,今天听到您的房子理论,真是让我打开眼界,我已经明白了该如何去做了,我会当好一个建造工人,一定为我华夏建造一所最雄伟的房子。”

见到华山论剑的人物都已经到齐了,汤皖便不再去说话,而是心生感叹,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一年半过去了,而自己也没有白吃这个时代的饭。

稚嫩的首常先生听着汤皖的房子理论,再次肯定了自己将要走的路,同时也对汤皖心生佩服,打定了主意,以后要经常来拜访。

接下来,倒是不出所料,钱玄果然和首常先生打的火热,俩人本就志同道合,又以喷子见长,注定要成为一对“相爱相杀”的冤家。

中午的时候,心情不错的三人,就着大牛做的几道精致的炒菜,又喝起了几杯小酒,畅谈着国内发生的各类事情。

中饭过后,首常先生便离去了,钱玄兴致贼高,多喝了几杯,这会脑子有些晕乎,被大牛送回家了,凉棚下面倒是迎来了许久不见的安静。

只是这安静的时间,没过多长,就被一道雄浑的声音打破了,菊长只是站在大门外,仗着大嗓门就给汤皖喊的站起来了。

下午,普益给段公子和几个公子哥发去邀请函,要去打马球,这是现在比较流行的运动项目,本来以为也就和之前一样,平平无奇。

但是,后来又听说,普益这次邀请的人数众多,康师也出场,这是个老资历,骂起段公子他们几个来,还不能还嘴。

用康师的话来说:老朽就是指着你们爹的鼻子骂,他也不敢放个屁,只能乖乖受着。

另外,还有各国公使极其家眷,届时也会出席,毕竟是普益想邀,大家伙也都给个面子,而且还不用花钱,好吃好喝伺候着,何乐而不为。

于是,段公子和几个公子哥一商议,觉得势单力薄,到时候,若是他们扯起文化上的事情,自己这帮人两眼一抹黑,岂不是丢了面子。

要是平时,丢了面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回不同,有不少的洋人在场,若是丢了面子,事关国家的颜面,几个公子哥还是很在意的。

但是,又不能怕丢了面子不敢去,因此,几个公子哥就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汤皖,毕竟之前帮了那么大一个忙,此番来帮个忙,站站场子,也能说的过去。

所以,大家在出发前,特意绕道东交民巷,来拉汤皖的人头,想来汤皖也不会拒绝。

汤皖一打开门,看着外面站着好些人,菊长、段公子、袁科闻、曹士嵩都在,后面还跟着好多下人,一时脑子有点蒙,但还是下意识的说道:“怎么都来了,进来歇息会。”

菊长上前,立刻快速的说道:“就等着你呢,等会有你休息的,快收拾一下,跟我走,去打马球。”

“打马球?我不会啊!”汤皖立刻推辞道,心里想着,我一个连马都不会骑的人,还要在马上玩球,开什么玩笑。

段公子咳嗽了一声,说道:“老乡,这打马球吧,其实是这么回事.......”

听着段公子说的,有好吃好喝的,又有洋人在,汤皖忽然想起了,这不就是举办个大party么,但是自己确实不想去啊,又不认识人,再说下午还要去找六爷核对材料和款项呢。

菊长见汤皖没能理解透彻,急着凑到汤皖耳朵旁,快速小声的说道:“有洋人在,别丢了面子。”

只是简短的几个字,汤皖就立马明白了,想着之前段公子几个人帮了一个大忙,而且后续可能还要帮忙,便立即说道:

“稍等会,我去换件衣服!”

没过一会儿,汤皖就去洗了个脸,身上擦了一遍,没闻到有味道后,重新换了一件干净的长衫,便跑出门去。

前面有几个人开道,中间是几辆汽车,汤皖坐在菊长的专车里,后面还跟着几个跑路的人,总之排场大得很。

一行人浩浩汤汤的朝着马球场前行,沿路吸引了成片成片羡慕的目光,倒是让汤皖好好享受了一把总统出门的待遇。

马球场在西城门外不远的一个地方,车队一出城门,速度立刻快上不少,扬起了一路的灰尘,跟着后面跑的几个人,捏着鼻子,撒着脚丫子硬是跟上了车队的速度。

过了一片原野,就能看见,远处的几栋大洋房,车队停在专属停车位里,汤皖下了车,随意的打量了一下,便跟随着几位公子哥,作势要抬脚进里面去。

“你不进去?”汤皖发现菊长坐在车里没下来,便问道。

“我身份不方便,在外边等着就行,你进去以后,千万别落了面子。”菊长着重嘱咐道。

汤皖看了一眼四周,也不过是后世一般会所的样子,离高档会所还差一大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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