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宿舍人多,上白班和晚班的人都有,经常睡不好觉,再加上小马哥想学点东西,所以他和c操机员朱高兴以及李昆仑一起在和一村租下了一间两房一厅的民房。即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又为下次找工作事先准备好了住的地方。房里两间卧室分别住了朱高兴和李昆仑,为了每月少交50元房租,小马哥选择住在阁楼。阁楼不高,地面倒很干净,直接在阁楼的地板上铺上一层报纸,然后在报纸上张开席子就已经能够解决睡觉的问题了……

一天,小马哥正躺着发呆,觉着无聊,便想起初中时一哥们儿黄宝强来,遂给打了电话去。因许久不见,乱七八糟地聊开了半个小时。

黄宝强说自己现在在中山挺好,正和战友一起搞一个大项目,但项目具体是什么不愿透露,只是说很赚钱。

小马哥猜他在搞传销,遂劝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不想,黄宝强竟洋洋得意,好不以为然。此时,他大脑已经彻底被浆糊给糊住了,满脑子的铜臭。因而,聊不到一块去,便挂了电话。

几个月后,黄宝强突然来了电话,说自己现在正在深圳福永镇的车站。小马哥遂请假前去接他。

公交车车行半小时,在福永镇汽车站正前门停了,小马哥下车往车站走。

一会儿,接着了,请黄宝强在一小餐馆里吃了个饭,算是给他接风。两个人聊了些关于生活,关于工作和关于将来的话题。

下午,黄宝强就在小马哥工厂外边的小店里等他下班。他决定留下来找份工作,好好地发展。但他完不知道自己要找份什么样的工作,像个无头的苍蝇,很迷茫。最后商量了很久,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做什么。住的地方是有了,暂时和小马哥一起挤在那个阁楼里。

每天,小马哥准时去上班,把钥匙留给黄宝强。他就在附近的工业区到处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可以做。但是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好消息。

过了几天,陈田田和刘洋海也来了,于是四个人挤在那阁楼里。还好那阁楼够大,可是小马哥的开销也很大,每天四个人一起到快餐店里吃饭,少的十几块多的二十几块一餐。那种压力在他的身上,而收入却少得可怜。他只盼着他们能快点找到工作,可是工作并不是那么好找。

他们还没有找到工作的时候,小马哥也实在受不了那份工作了,终于还是辞了职。每天四个人一起到处找工作,看到有适合的工作就去应聘。早出晚归,个个走得脚发软,那种艰辛使黄宝强和陈田田只想尽快找到份工作,使得刘洋海对深圳失去了希望又转回了东莞……

过了些天,黄宝强在十里地之外的一家皮具厂找了份保安的工作,陈田田去了布吉。小马哥为了省钱,房子退了租,投靠到以前的同事杨山那里。杨山在福永镇和沙井镇的交界处租了个单间,那是一栋公寓式的出租屋,厕所是公用的而且脏得下不了脚。那单间能摆得下一张床之外再也摆不下其它的东西,不过好在还有一个巴掌大的窗户,总算还能有点光线透进来。据说这里的房子租金很便宜,120元每月包水不包电。那门和墙壁用手大力点都能戳破,小偷进入就像主人一样容易。

小马哥实在难受,心中那团火快要燃尽自己的激情。他仿佛已经麻木了,已经麻木了关于未来、关于现在、关于生活、关于工作。他无可奈何,只能以文字来表达自己:

《打工者的命运》

仿佛注定飘泊

如浮萍般随波逐流

那根扎得太深了

所以总在深夜伤感思乡

哪怕一点点关于家乡的消息

都不曾轻易错过

这浮萍

是苦命的种

能长成大树的甚少

那些靠了岸的

算是完成了流浪

而那些又将离港

或者已经离港的

又将开始新的流浪

想得太多

以至于觉得很累

付出了很多

以至于慢慢厌倦了飘泊

可当他们想要岸的时候

岸却并不是那样的清晰

到底哪里才是他们的家哟?

何处才会有他们的立身之地?!

是大海吗?

更或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