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回到家以后发生的事情,她咬牙应了下来。她晓得自己是寄人篱下,不就是远了一些吗?她以后总有办法让自己住在一个窗明几净的大屋子里的。

夏蕴哲不说话,就直接默认了夏夫人的安排。他看着夏清悠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刚刚是他没有反应了过来,差一点让自己同孩子离心了。

“爹爹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夏浅浅给夏蕴哲奉了一杯茶。平日里夏蕴哲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品茶了。这一阵子夏浅浅倒是特地学了一些。

品了一口,夏蕴哲的眼睛亮了一下,“这个味道倒是不错,浅浅的手艺越发的好了。”他晓得夏浅浅这是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刚刚的事情便也不要再提。

“浅浅,我刚刚听洛夜的意思是明日你们便要去过堂?”放下茶盏,夏蕴哲神色有些凝重。近日来不仅市井都是这样的传言,现在连早朝都有人提到了。

还有人弹劾他说他教女无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想要用自己的官职来给自己的家人某便利。完都是无稽之谈,不过想想皇上的意思,夏蕴哲不是不寒心。

夏浅浅倒是不知道朝堂上发生了什么,想想苏扶影的话,夏浅浅点点头,“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了,还是早些解决的好。”

想了想,夏浅浅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夏洛夜,突然开口:“爹,你可对江平侯府了解多么?”

夏蕴哲倒是没有想到夏浅浅会问他江平侯府的事情,想了想缓缓的给几个人介绍了一下。这种事情放在朝中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说起来自然是无妨的。

苏扶影把玩着手里的扳指,深思显然不在当下。黎明微微皱了皱眉毛,他家主子从夏小姐离开之后就心不在焉的,不用问就知道想的是谁。

“主子,皇上让您现在进宫议事。”黎明再一次出声提醒。这一次的事情可大可小,但是也间接的关乎到了夏浅浅的那件事情。

苏扶影转头看了黎明一眼:“我记得你跟我说人已经把江平侯府里里外外都围了一个彻底?”

被苏扶影的眼神冷冷的凝视,饶是黎明已经跟着苏扶影很长时间了,仍是心有余悸,“这一次怕是不是从江平侯府这里出现的差错,而且瞧着宫里面也没有什么大动作。”

苏扶影点点头,皇上现在就是一个刚刚丰满了羽翼就想一飞冲天的鸟儿。可是他却忘记了,鸟儿想要飞上天需要的不光是翅膀,还要有助力的风,更何况他的那些羽毛,可都不是能让他飞起来的。

想了想,苏扶影把手上的扳指带好,揉了揉眉角,“回去让人回禀了宫里,就说我现在正在彻查南疆贪墨一事,改日再进宫面圣。”

这就是间接的回绝了皇上的意思,普天之下胆敢这么做的怕是也只有摄政王一个人了。黎明微微皱眉:“主子何苦跟上面那个闹一个翻脸,这样对主子怕是不利。”

黎明这么说并没有什么私心,现在朝堂之上什么局势明白人都看的清楚。要不是苏扶影一个人在这里撑着,怕是整个国家都要被皇上给拖垮了。

今日说是做梦的时候梦见了天上的九天玄女告诉他要将济北之地南轩池下的玉石取出,明日说是夜观天象,是建造庙堂的绝好时机。

这些话语,怕是普通人家的三岁孩童都不会这么任性,可是偏偏他作为一个皇上,除了平日里在各个地方找主子的不痛快之外,剩下的时间做的就是这样于国,于皇室都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

这一次南疆大旱,朝廷给南疆的拨款也是让江平侯府下去办理的,可是数月过去了,这南疆的灾民不见到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多。

而这个时候皇上竟然不让人大力追查,而是帮着江平侯府把一些知道内情的人都暗中杀掉。那个在中秋节上死去的人正是前来报信的人。

黎明的这些话是不敢当着苏扶影的面说出来的,俗话说的好。皇上再怎么不是,他都是皇上,是这个国家的九五之尊,就算他有再大的不是,他们也只是臣子。而主子不就是被这个臣子的声明所累的吗?

放下手的时候,苏扶影的衣摆也跟着落下,月白色的广绣好看的垂在一旁,不自觉的跟着风摆动。

“不必担心,该做什么继续做就罢了。”摆摆手,苏扶影让黎明赶快把事情办了。毕竟那是宫里的人等在外面,要是传出去什么,对雍王府的名声也是既有影响的。

想到这个雍王府,苏扶影无奈的苦笑。这是开国的时候先皇定下来的规矩,每一个皇帝在临终的时候必须给下一位帝王选择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摄政王。

基本上每一个帝王这一辈子都在跟陪着自己的摄政王斗。有成功的,自然成为了一代贤明的君主,而没有成功的大多在死的时候也是回味了过来,忍不住一声长叹。

所以即使经历过了这么多位帝王,这个规矩也一直都没有废除。当真不知这是皇帝的幸运,还是他不得不接受的痛苦。

想着今日上午夏浅浅来的时候,听见的那些话,苏扶影忍不住有些好笑。夏浅浅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这是她在别的姑娘身上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不同于那些俗气的脂粉味儿,他倒是很喜欢,就好像一个喜欢喝奶的小小的白兔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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