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千夜的身世?这很重要吗?”
“只是可能。如果不是觉得应该有些线索,我不会问这么私密的问题……如果承恩公为难的话……”
“无妨,既是与千夜有关……”赵魏煌眼神望向墙壁,开始说起往事。
当年他年少有为,不仅相貌堂堂而且前程似锦,加上生在赵阀的天生优势,从而得以赐婚高邑公主。但帝室大婚礼仪繁琐,婚期还有一年多时,年少的赵魏煌就不甘寂寞,出门游历。不过这是门阀世家子弟常有的做法,可以磨砺性情,增长见识。
就是这趟旅途,他偶然遇到了那个女人,一个年轻但是平凡的女人——说是平凡,其实赵魏煌甚至说不清她的长相,除了温婉宁静,就没有别的太深的印象了。
他甚至想不起他们为何结伴而行,似乎只是沿途荒无人烟,又恰好是去同一个地方而已。这一路上凶险异常,屡屡有意外发生,每次都是赵魏煌挡在前面,还因此受了不轻的伤。但他不仅不觉得奇怪和不耐烦,甚至还很享受这段时光。
“……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似乎神游在天外,就淡淡地看着,好像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直到有一次我们遇到了异兽兽群,我已是战将都觉得无法抵挡,就把她推到对面,并斩断了那座石桥……事后我侥幸逃生,她却还在等我,我终于在她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绪……”
然后就发生了该发生的事。赵魏煌年少倜傥,哪里是什么老实男人?十八岁前,过手的女人已有数十。但这样一个寻常女人,他居然就深深地迷恋上了。
赵魏煌放下了游历,和她在一个安静美丽的小镇住了下来。他没有显露身份,也没有拿出装满票据和金币的背包,两人就靠自己的双手谋生。男人在外赚钱养家糊口,女人就在家洗衣做饭,一间再平凡不过的小屋,和再平凡不过的日子。
就像一个无比温暖的梦。
半年转眼过去,赵魏煌日渐焦躁不安——婚期越来越近,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回去与高邑公主成婚……他真的很想就这样过一辈子,可是绝对不行:先不说各家都有秘法,他一直不回去家里也会找来——就算找不到,难道悔婚?悔了皇帝赐下的婚,毁了堂堂公主的面子,这可是欺君之罪,他和整个赵家都不会好过!
就在他惴惴不安之际,那个女人却留下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不辞而别,只带走了一件东西,就是赵魏煌用第一个月的薪饷给她买的一块水晶,也是唯一的一件礼物……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像她还在家一样……我还打了招呼,坐下吃饭,跟她说着最近几天的见闻……就在这时,家里的人也刚巧找上了门……”
赵魏煌也离开了。之后,无论是婚事还是事业都一帆风顺,他开始在赵阀独领一府,还拿到了狼烟军团的编制。在外他连战连捷,西北狼烟名声大噪;在家他连得四子,各个天赋过人。尤其是四子赵君度,满月时天赋测试异象横生,如日中天,竟是超等!赵魏煌似乎拥有了一切,地位、兵权、功勋、子嗣,未来就是一条康庄大道。
那一年西陆大战又起,燕云赵氏首当其冲。赵魏煌率军驰援幽潼关,在中途打了一场惨烈的遭遇战,险胜。但不幸成为战场的是一座小镇,战斗结束,小镇也全毁了。
在一地的残垣断壁中,赵魏煌却再次看到了那个女人。淡漠的双眼里倒映出一身戎装的高大身影,十年分离的时光就似乎完全不存在了——除了已经拥有八级原力之外,还是同样的气息,同样的触感,同样的欢愉。
然而第二天赵魏煌醒来时,身边还是只剩一片空荡荡……
“战事紧急,我只能留下亲随寻访……结果一无所获。回家之后我动用了一切手段,四处派人寻找……可到头来,除了她叫夜姬,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当他以为这段邂逅就要再次沉没在记忆深处的时候,一个平民老妇辗转来到西极城,指名要找赵魏煌。她带来的除了一个男婴,就只有一块水晶——人类高层流行金银玉石,水晶并不多见,但赵魏煌却如获至宝。因为这正是他当年买给爱人的那块。
但水晶上多了两个字符——虽然赵魏煌一眼看到就知道了意思,但这字符其实从来没人见过。调查后他才知道,这居然是上古符文——据说这种文字诞生在黑暗种族都未曾开蒙的时代,与永夜世界的起源相关,即使是永夜古老的强者也所知不多。
那两个字,就是“千夜”。
老妇说她是受一个重病女子所托,把孩子带给父亲。赵魏煌匆匆赶到老妇的家乡小镇,却已经无法从埋葬外来人的乱坟中找到她的尸骨……
“当年我年轻气盛率性而为,再也没有掩饰……结果夫人过于激动大病一场,动了胎气,早产生下了若曦……”赵魏煌长叹一声,“接下来的事,更是造化弄人……”
千夜的出现确实让堂堂公主脸上无光,可哪家的公子没有这样那样拈花惹草的花边新闻?可赵魏煌对千夜不加掩饰的看重,却明明白白地显示了他对夜姬是有真正情意的。十年的夫妻,多年的和美居然比不上一个平凡女子,这等于是往公主脸上抽耳光。
然而当赵阀给千夜做血脉和天赋检测时,大耳光反手又是一下,还抽得更重了。千夜不但确实是赵家血脉,而且天赋超绝,体内更是拥有天生原晶,这在帝国十万人未必有一个——原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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