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陶沅目瞪口呆地愣着,机械地转动脖子去看沈鹤扬,这家伙怎么回事!

他只是个安静的美男子,他要独自美丽,把他当空气就好了,勿cue好吗!

班同学松了一口气,尾音拉长:“哦~”

他像根木头似的一动不动,背脊僵硬,脚趾头都紧绷着,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不禁紧张起来。

“新同学?”语文老师道。

沈鹤扬见他没动静,用膝盖碰了碰陶沅的腿,挑眉道:“我的同桌,新来的同学,他背好了,顺便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同学们满怀感激地闪着星星眼望着沈鹤扬:扬哥,我们的救世主,爱您!

语文老师:“那就新同学来吧,叫什么名字呢?”

陶沅觉得脸有些发烫,可面色却是煞白的,只有耳根是通红的,他皮肤原本就此其他男性要白很多,这会儿那双耳朵显得异常的红粉,如同大雪里盛开的梅。

他缓缓站了起来,同学们齐刷刷地看着他,他拽紧拳头,心里恨不得直接给身边那得意的混蛋打上一拳,可他当下根本没办法这么做,再说沈鹤扬1vs伍能4人都能轻易获胜,他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这并不妨碍他对沈鹤扬的不满,他可真是讨厌死这个人了!

他咬咬牙,尽量不去看前方的老师和同学,他红唇轻启,低声朗读:“《雨霖铃》,柳永,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他还未读完就听到老师道:“新同学可以再大声点不?老师在讲台听不到呢。”

盛鸣珂嗤道:“老师,别说您了,我离他这么近,我都听不清,跟蚊子似的。”

沈鹤扬用课本拍他:“意见这么大,你来背?”

盛鸣珂扭头盯着他,眯着眼睛,啧啧道:“我怎么发现你对这小子……”

“盛鸣珂!吵什么?”

他讪讪闭嘴,气呼呼地哼了哼,心里越发地对陶沅有意见。

陶沅硬着头皮将分贝提高,继续念着:“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他读得语速缓慢而又富含感情,声音清澈婉转,却又带了一丝丝冰凉,就像早春的雨露顺着绿叶低落到水面上,轻轻淡淡的,让沈鹤扬的内心泛起了涟漪。

陶沅读完,老师频频点头叫好,夸他读得很棒,“陶沅同学以后要是读播音专业,绝对能行,声音好听。”

沈鹤扬表示赞同。

陶沅不知道多久没被人夸赞了,耳根子又红了几分,低垂着视线,他竟然害羞了!

沈鹤扬一直在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此时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原来陶沅害羞和紧张的时候脸上表情是没什么变化的,依旧是清清冷冷,但耳根子却红的厉害。

真是可爱。

等等……这是什么个几把形容词!他竟然会觉得一个男的可爱?

沈鹤扬抖抖身子,不行不行,他这种想法太奇怪太危险了!赶紧忘掉!

陶沅坐下后舒了一口气,让他做这种人,还不如像伍能一样打他一顿,他真的对这种情况十分不适应。

还好替沈鹤扬抄写之后就记住了那首词,不然他更加完蛋!这会儿有点庆幸他给沈鹤扬默写了。

……

陶沅已经三个早上没吃早餐了,如果把钱花在早餐上,午饭的钱就不够,所以他只能舍弃了早餐。

忍了三天,他觉得不吃早餐一个上午整个人都没有力气,软绵绵的,有点低血糖,最后一节还是体育课,怕撑不住,所以还是买了面包和豆浆,等着做早操后回来吃。

做早操之后回到教室,让他料想不到的是他放桌上的面包不知道被谁撕开包装袋,面包片上还插了一只黑色的笔,豆浆盖子也被打开了。

那笔好像是沈鹤扬的吧!

是他吗?

为什么要三番四次地这样整蛊他!

陶沅握紧拳心,眼神变得冰冷,眸色暗了下去。

最后一节体育课,没想到体育老师突然出击,800米跑体测。

陶沅不是很擅长运动,运动细胞不太发达,一群女生唉声载道,男生倒是觉得无所谓。

陶沅和沈鹤扬还有其他两个同学是一组,沈鹤扬用下巴点了点:“你这样绑鞋带不行吧?待会儿容易松开。”

陶沅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脸去,沈鹤扬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这不是好心提醒吗?其他人他都不屑于说,这怎么还瞪他了?

开始跑之后陶沅就觉得脚上轻飘飘的,沈鹤扬却像弦上发出的箭,“咻”的一下跑远了,另外两个同学哀叹:“卧槽,扬哥还是人吗!”

“不亏是扬哥,早知道不和他一组了!”

陶沅不会调整呼吸,迎面呼啸的风呛得他喉咙难受得不行,视线也越发模糊,最后双眼一黑,摔了下去。

“陶沅!”

陶沅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