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并不好,傅嘉柔猜到他肯定不听他的,但他威胁不了她,“……那你回到了告诉我一声,可以吗?”
许久后,那头才“嗯”了一声,像是很艰难才发出的声音-
听说,在睡前反复想起的人,会出现在梦中。
傅嘉柔抓着手机睡不着,脑海中反反复复播放的是错乱的画面,都有关于他,有关于陈叙川。
从开始,到现在。
意外的相遇,到如今的渴望靠近,
他似乎,一直在遮掩着什么。
有时候将她拉得很近,捧在手心,有些时候又将她推开,不让她靠近,若即若离。
但是无论如何,他是唯一一个,在她处于黑暗中依然没松开过手的人。
他帮过她的,她都记在心里,从未清零。
“我喜欢你。”她抱住了他的腰,紧紧地。
陈叙川声线不带半分感情,“松开,可我他妈不喜欢你。”
“不松,我不松,我就是喜欢你。”
“玩玩而已,你当什么真?”
说完,他一点一点掰开了她的手臂,任她用多大的力气,都抗衡不了他的力量。
“我不信,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他眼神回到了她第一次见她时,冷漠,生人勿近,像是有融不化的冰块,“说了多少遍,我就他妈这样,你不信有用?”
她死死地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寻找说谎痕迹,她盯到眼眶发酸,盯到泪水上涌,盯到泪水决堤。
他锁着她两只手腕,“傅嘉柔,你不会这么玩不起?”
傅嘉柔猛地睁开眼睛,眼角处是湿润的,心底钝痛的感觉还残留着,失去一个人的感觉,令人喘不过气。
久久地沉浸在这种痛中,她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滴,身体保持同一个姿势。 枕边手机忽然震动了下,点亮了黑的夜。
“到清溪市了。”
短短五个字,傅嘉柔一瞬间清醒过来,劫后余生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还好,那只是一个梦,噩梦。
她很想给他打个电话,想了想,凌晨三点的时间,他的身体持续了这么长时间运作,早就超了负荷,很需要休息。
黑暗中,傅嘉柔蜷缩在被窝里,盯着手机屏幕许久,翻着他发给她的那些信息,一条一条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信息来自陈叙川——
“晚安。”
像一片羽毛,轻轻柔柔地划过,瞬间抚平了梦境带给她毛躁-
“嘉柔,我真的以为你要转学了,这么多天都没回来。”方媛说。
“没有,家里发生了点事,所以现在才回来。”本来傅嘉柔以为,表演结束后何念青便会送她回来。
何念青说她工作忙,没时间送她回去,让她呆在家里,也不让她出门。似乎就是为了让她欣赏她和白幸幸之间“和睦愉快”的相处。
让她学着点,什么样的女儿才最讨她欢心。
可是何念青忘了,亲情这种东西也是双向的。从未得到过浇灌的树苗,能凭借干枯的枝桠开出花来么。
所以,她做不到,做不到白幸幸穿着那般乖巧讨喜,冷眼旁观了两天。
何念青见她石头一样,没有丝毫表示,才“百忙之中”抽空让人送她回来了。
依旧是那句话,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转学离开。
其实傅嘉柔不想转学了。
这儿有她想见的人,她在这儿生活比在所谓的家里,自由一百倍。
“你不知道,那天你妈妈把你接走之后,陈叙川学长基本上把我们班的人都问遍了,就差把人抓起来逼供了。”
她有些愧疚地低头。
但是,莫名其妙又生出另一种感觉,她是被需要的,不是可有可无有需要才被想起的东西。
“还有,那天晚上陈叙川学长不知道在女生宿舍等了多久,我当时看到的时候,吓都吓死了。”方媛拍着心口。
“他长得这么好看,不会吓人。”傅嘉柔半开玩笑道。
方媛说着,话锋一转,“但是最近这两天,好像都没见过陈叙川学长来接你了……都变成何天学长了。”
提到这里,傅嘉柔笑意淡了不少,眼眸垂下,“他可能最近有事在忙吧。”
这几天,基本上是何天带她出的校门。
每天下午她怀着期待出教室门,在看到何天时,希望又落空了。
问起来,何天总是说“陈叙川有事在忙”。
比如说今天,下午放学,依旧是何天等在楼下。
“何天学长,你可以告诉我,陈叙川学长到底怎么了吗,他这几天有没有来学校?”
“来的,怎么不来,我不是跟你说了,他这几天都比较忙,没空过高二校区这边。”何天架打得厉害,谎话却说不顺溜。
“他忙什么啊,能不能具体点?”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
“拯救世界吗,还是维护世界和平?”她语气里压着的气。
“啊额,不是。”何天心里汗颜。
“那是不是生病了,你有他家钥匙吗?我想去看看他。”
“这个,川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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