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他不堪的过往,没理由。

“你刚才说这句话时,眼睛都没有看我,”她伸手掰正他的脸颊,“你看着我,重新跟我说一遍可以吗?”

他望着她那双眼睛,唇角那抹无所谓的笑意消失了,“身体原因吧,我撑不住,退了。”

曾经有个人跟他说,“叙川,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你不要听,我也不信,你可以先请假,调节下心态再回来训练,田径队一直都会有你的位置,不用担心。”

然而,过了一些日子,当他认为自己已经恢复,以为可以照常训练时,还是那个人,他抱有绝对信任的人。

“陈叙川的情况,你哥哥陈明泽都跟我说了,按照你目前这种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不适合再继续下去,所以我们一致认为……”

“好,您不必再说,我知道了。”

信仰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建立,信任亦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构建,但这两者,却都能在一瞬间崩塌。

何其脆弱,多可笑。

傅嘉柔看着他,捕捉到他眼里闪过的挣扎,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眼底似藏着融不化的坚冰,平时隐匿于深海,只有在某些时刻才浮出水面,露出一角。

傅嘉柔握住他的左手,隔着薄薄一层手套,陈叙川思绪被

42、c扯回。

垂眸,小姑娘葱白的手指,抓着他,黑色的手套衬得非常可笑,不过,也好过让她瞧见那些难以示人的疤痕。

他挣了挣,她没放,轻声道:“是和左手有关系吧。”

陈叙川没说话,下一瞬间,她同他左手十指紧扣,也是这一刹那在她注视一下,左手有些轻轻抖起来。

她没有放开手,而是更用力地抓紧了他。

陈叙川左手手指忽地用力,顺着这股力,右手一搂便将她拥进怀中,动作急切,仿佛再慢一些她便会消失。

“你会不会离开我?”

像那些短暂给予他信任,又轻易可以将他放弃的那些人一样。

他如此害怕失去。

以至于他的手的抖动,清晰地传递到她身上,“我不会。”

傅嘉柔两手都与他十指紧扣,闭着眼睛,侧脸贴在他胸膛处,听着他一下一下心跳声。

似乎如此,便可以听清他此刻的心声。

她忽然想起什么,垂下眼眸:“那如果,万一有一天我们……”

他捏住她的唇,“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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