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了了,”陈叙川说,“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哭。”

“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好,你说。”

“你不可以跟任何人说。”

陈叙川挑眉,“你男朋友你还不相信?”

她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我和我妈妈关系特别特别不好,甚至可以说,我讨厌她。”

“讨厌”这两个字,她不敢明确说。

当她这么认为时,就意味着有可能被人指责为不懂事,甚至,“大逆不道”。

每个人的境遇不同,很少有人能真正做到感同身受,所以她几乎很少向他人提起这些想法。

她瞥了他一眼。

陈叙川眼里并没有指责她的意味,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傅嘉柔笑了笑道,“这就是我的秘密,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

“我不说。你讨厌的,我也讨厌。”

傅嘉柔看了他一眼,迟疑道:“那你不觉得女儿讨厌妈妈,很奇怪吗?”

陈叙川耸耸肩,丝毫不在意,“不会,以后不要再问这种问题。”

“为什么?”

“因为,”他突然停下脚步,弯腰,认真地直视她的眼睛,“因为,只要是你,我永远无条件站在你这边。”

他的眼神温柔,且诚恳。

她微微往前,碰到他近在咫尺的唇,蜻蜓点水,“封口费。”

他笑了笑,指腹摩挲了下少女的唇瓣,“没关系,你可以说得再详细点。”

“真的?”她问他。

“是啊,老子爱听。”

也许是因为哭过。傅嘉柔说起何念青,没有她想象中那样义愤填膺。

“怎么说呢,我妈妈以前也是艺术体操运动员,所以我很小就开始学艺术体操。那时候刚接触,刚开始每天训练会特别痛,没有一天不是哭着练的。”

“但是我很喜欢,所以无论多痛也能忍着。而且我爸妈那时候还没离婚,我爸爸特别特别爱我,也是我当时坚持的一个很大动力。”

她说着,看向陈叙川:“就像现在的你之于我一样,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也许你可以叫我爸爸。”他神色认真。

略微有些沉重的气氛,顿时被他一句话给打碎了,傅嘉柔好笑又好气,“我才不叫呢,陈、叙、川。”

瞧见她露出笑容,他也笑了,指尖捏捏她柔软脸颊,“你继续说。”

“说到哪儿来着,噢对,那个时候啊,我妈妈虽然训练的时候会很严格,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尖刻,所以就算训练很累很痛,但那时候我每一天都很开心,好像天塌下来都不怕。”

“后来呢?”

他记忆中的小女孩,确实是个小太阳,发着光闯入他漆黑一片的世界。

“后来啊,他们离婚了,”傅嘉柔说到这儿,脑海中一闪而过傅尘礼走时的背影。

“我爸爸离开的时候,他说会经常来看我,但是他只来过一次,就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

“从那之后,我妈妈就完变了一个人,我感觉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合她心意,不听话就骂,骂不动就锁人,还有,算了,具体的我也不想回忆了。”

“总而言之,有时候我感觉我在她眼里不是人,而是不配拥有任何喜怒哀乐的工具。”她自嘲地笑笑,语气很平静。

陈叙川眉头拧得越来越深,他的小太阳,原来是这样,一点点藏起了自己的光芒。

搂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

她接着道:“七中是她送我来的,因为想要我和她妥协,清溪市队是她给我的退的……刚刚我和她谈了一会,我突然间就发现,为什么本应该是亲密的母女的我们,如今却像仇人一样,为什么。”

说到这儿,傅嘉柔痛苦地低头,不再平静,音量愈发地低,“我曾经真的,真的很努力想要达到她的要求,做一个合格的女儿,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他想起了某些过往,“我们都没有错,只是没有按照他们的想法活着,但那些人又算个什么玩意儿呢。”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振作起来,“我们才不要听他们的,就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他看着她笑了,“就是,老子生命这么短,爱怎么活怎么活。”

声音一改往日的低沉,而是如同清晨朝露般清润。

街道上不少人转头看向俩人。

而俩人视若无睹,相视笑着。

活着,若是总是逼自己按照别人的想法活,那该有多累。

陈叙川忽然想起什么,垂眸看向她:“刚才我说的话当真的。”

“哪一句话?”她迷惑。

“老子可以当你爸爸。”他说完,自己都笑了。

“……”

怎么这句话听起来就那么欠揍呢。

傅嘉柔别开脸,“不要,我爸爸比你帅多了。”

“来,叫爸爸。”

“不,我拒绝。”

“那哥哥也行。”-

因为是我今年的最后一天,所以路上的店铺都张灯结彩,街道上热闹喜庆。

从这往明晰的路上经过,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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