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最后一块了。

傅嘉柔说:“算了,还是不夹了,永远都会被上面的铁链给挡下来的。”

“你口渴吗?”他突然问。

“我没什么感觉,你是不是口渴了,吃了一整桶爆米花。”

陈叙川抬抬下巴:“确实有点,你去给我买瓶水,我在这儿等你。”

“……好,你怎么这么懒。”

陈叙川望着她的背影,站着没动,确认了她没时间回头那一刻,他迅速转身进了身后的精品店。

半分钟后,他手背在伸手,走到原位若无其事地看着她。

像从来没有挪动过一般。

傅嘉柔拿了杯热饮,递给他:“给你,懒人川。”

陈叙川接过,随即,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粉耳朵白身子的兔子公仔,“喏。”

“!!”傅嘉柔顿了几秒,眼里漾出惊喜的涟漪,“哪来的?”

“你一走,我就夹到了。”陈叙川淡淡道,语气显得非常低调。

“真的,太厉害了吧,竟然真的可以夹出来。”她摸着小兔子公仔的耳朵,抬头看他,“看来我在你身边,不利于你发挥。”

等等,傅嘉柔忽然想起,娃娃机里似乎,压根没有这种公仔。她抬头看了眼前面几台娃娃机,确实没有。

难怪要让她去买水,想到这儿,她眼角眉梢都溢满了笑意。

陈叙川没察觉:“送给你了。”

傅嘉柔紧抱着这只小兔子,笑着看他:“陈小川。”

“什么,”陈叙川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叫我什么?”

“我没叫你,”傅嘉柔捏着兔子的脖颈,朝他晃晃,“我是在叫这只兔子,它名字叫陈小川。”

他挑眉,“怎么不叫傅小柔?”

“因为它是你儿子,跟你姓。”

“噢。”陈叙川轻笑了下,“那也行。”-

“嘁。”

谁都没有留意到,两人身后戴着鸭舌帽的男生不屑的声音,看着前面的人进了左侧电梯,鸭舌帽男迅速进了右侧电梯。

他也跟着下了一层的位置,把帽檐压到最低,紧跟着俩人脚步出了商场大门。

一边走,对着手机那头道:“哥,陈叙川看起来状态还真他妈不错,一直和那女的嘻嘻哈哈。”

“那女的照片有给他看吗?”

“期末之后找不到机会给他,不过,我听人说了,那天期末他英语弃考了,不过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又恢复了。”

“死撑着罢了,不见棺材不落泪,”男人声音带着势在必得,“不过,要是他真的改过自新考上个像样的大学,我们在陈家捞不到任何好处,所以,抓紧点。”

“好,放心吧。”

车上,傅嘉柔,抱着那只粉耳朵兔,另一只手圈着陈叙川的胳膊。

他伸手,把她的头按到自己肩膀处,缓声道:“剩下寒假时间这么长,你怎么安排?”

“我休息完这两天,要继续在清德市训练两个星期左右就回清溪市吧,不过教练说,也有可能会去外市集训,给没确定。”她说着,沉沉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嗯?”他垂眸。

“那样的话,有可能开学才能再见到你了。”她如实道,“你怎么安排,是在家里复习吗。”

“应该是。”他说完顿了顿,“有没有考虑过转学?”

她皱眉,抬头不解道,“为什么突然说我转学?”

“清德七中太乱,鱼龙混杂,你不适合呆在这儿。”

她忽然间有些慌,“你不是也在七中吗,我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要是我走了呢。”烦躁突然而至,陈叙川抓了抓头发,“你还得一个人呆在那儿,我不放心。”

“所以,我想你转学,别在这儿呆了。”

傅嘉柔从他肩膀起来,低着头看手里的兔子,沉默半晌道:“你干嘛这么着急推我走,就算转学,半年后不是可以再打算,等你高考完……”

“我考不上。”他打断。

“……”她眉深深拧着,总觉得他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没发生什么,别乱想。”陈叙川头往后靠着,声音带着无力。

他不知要如何说,才能解释清楚。他也不想她看到面具后颓然的他,更不想她被牵涉进陈明泽的把戏中。

她是他现在唯一的软肋。

陈叙川很轻地叹口气,看向窗外。

傅嘉柔有些生气,他这副模样如何叫人不要乱想。

陈叙川感觉到身边人松开了他胳膊,扭头一看,小姑娘已经缩在了座位另一头。

司机师傅摇了摇头,现在年轻人的感情真是过山车一般,他忍不住道,“小姑娘,找男朋友可要擦亮眼睛啊,长得帅可没用,对不对?”

“你说得没错。”傅嘉柔点头,随即感受到来自身边那位的死亡视线。

她假装没看见。

下车后,傅嘉柔也手不给他牵,独自一人走在他前面,“不等我?”

“傅嘉柔,走慢点,我腿短跟不上。”陈叙川不远不近地跟着,唇边叼了根烟,心底烦躁。

这个时间点,街道边除了几间小店开着门,四下路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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