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中的气氛瞬间凝固住了。

谢清朗沉声喝问道:“方才公主的鹅羽软垫是谁拿出来的?”

无人敢应声,个个噤如寒蝉。

谢清朗让贺天正搬了把椅子过来,将阮修竹放在椅子上,阮修竹拽着他的衣袖细声求他道:“王爷切勿动这么大的气,阿竹真的没事的......”

说着还想站起来,示意自己真的没事,可是才刚刚起了身,膝盖处就传来火辣辣的疼,脚下一软又跌坐了回去,眼里直泛着泪花。

“阿竹,你别怕!本王今日定要给你讨回了个公道!”

谢清朗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然后对着一旁的贺天正冷声吩咐道:“贺副将听令,一会儿无论是谁想靠近公主,一律格杀勿论。出了事,本王担着!”

贺天正腰背挺的笔直,朗声应了声“是”。

谢清朗的目光在在场所有人的身上都过了一遍,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

“本王再问一声,这鹅羽软垫是谁拿的?若是如实交代,本王也不会跟你一个奴才多做计较,自然会找你家主子讨个说法。若是阁中人一意孤行,护着逞凶之人,本王今日便要打开杀戒了!”

话音刚落,缠在腰上的软剑已经被直直的射了出去。

剑体虽软,但是被灌了力道,早已便的铁硬,凌厉的剑锋几乎是贴着皇后的脖子直直钉进了皇后身后的椅背上,力道之大,入木三分,薄如蝉翼的剑身剧烈的抖动着,发出“嗡嗡嗡”的震鸣声。

皇后没想到谢清朗会第一个拿她做筏子,吓的花容失色,尖叫了一声,瘫软着摔下了椅子。

皇后身边的宫女忙将她护在了身后,对着外头大喊,“护驾,护驾!”

谢清朗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直接掐住那宫女的脖子将她甩了出去,“本王倒要看看,是外头的禁军来的快,还是本王的剑更快。”

冰凉的触感传来的时候,皇后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谢清朗,你,你想做什么?你不在乎你自己的命,难道连那个大周公主的命也不想要了?要是本宫死了,你以为你和大周公主还能活过今日吗?”

谢清朗冷笑了两声,朗声问道:“阿竹,若是今日要你跟本王一起共赴黄泉,你可害怕?”

阮修竹下意识的抬起眸来,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谢清朗即使没回头,也知道他的阿竹定是会乖乖的点头的,目露寒光道:“本王最后再问一次,方才给公主拿鹅羽软垫的人是谁?”

皇后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太子妃的方向。

和安郡主早被谢清朗今日的行为给吓住了,她原以为今日借着长姐太子妃的身份和皇后娘娘的身份,给阮修竹那个贱人点教训,想来不会有事的。

没成想谢清朗居然发了疯似的要为那个贱人讨公道。

和安郡主越想越气,将太子妃挡在了身后,抬起下巴强装镇定道:“谢清朗,你这是以下犯上,要是皇上知道了,定会灭了你满门的......”

谢清朗收了剑缓步走到了太子妃的跟前,伸手将和安郡主给拨开。

“你不是满心想要进本王的王府,做本王的王妃吗?皇上要灭满门,自然也不会少了你那一份的。”

和安郡主摔倒在了地上,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太子妃知道事情到了这步求饶也是无用,索性也就大方的认下了,“方才大周公主伺候皇后娘娘捶腿的时候,冲撞了娘娘,作为儿媳,我只是略作惩罚罢了,不过是后宫里的微末小事罢了,难道谢大将军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也要插上一脚?”

伺候捶腿?

谢清朗怒极反笑,他这个做夫君的除了偶尔搂搂抱抱,或是偷亲一下,都舍不得让阮修竹捶腿,她们这些人倒好,居然敢指使他谢清朗的王妃做这种下人的活?

“既然太子妃承认了,本王也无需多言,本王素来最讲理,方才公主跪了多久,王妃便跪多久,这事便算了了,否则本王就带人烧了东宫。”

太子妃知道今日这事难以善了,且她堂堂太子妃被逼迫至此,皇后也不说一句话,也是,眼下这种情形,只怕皇上来了也是无用,只冷冷的看向谢清朗。

“今日这一跪,非是因为我错了......”

话外的意思就是一切都是你谢清朗倚强凌弱的缘故。

谢清朗才不屑搭理她那些小心思,命人将藏了冰针的软垫拿到了太子妃的跟前,又命人点了一炷香,看着香头上飘起的白烟,他直接命人搬了把椅子,然后大马金刀的坐下。

“说起来你也是本王的侄儿媳妇,本王也不多做为难,只要你跪够了时间,这件事便消了!”

所谓冰针,不过是后宫里的阴毒伎俩罢了。

需在极寒的冬日里方才能制出来,将水灌进极细的针模子里,置于严寒里,等冻得结实之后便成了,这些冰针比绣花针还要尖利,且不易被察觉。

冰针尖锐,刺入人的体内,便被体温所融化,即使事后检查也多半查不出任何伤痕的。

好在今日的阁中烧着炭盆,气温略高,所以冰针一部分刺入了阮修竹的膝盖内,一部分则融化掉了,是以谢清朗一进来就注意到了阮修竹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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