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

已然成了一片废墟的衢州城里,有一栋占地极广的院子几极为显眼。

院子是修葺一新的,跟周围的断壁残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袁厚山是被外面的哭闹声给吵醒的,他不满的伸手揉了揉眼睛,“娘的,一大早的就来闹,我看这些刁民的皮又痒了,日他娘的,这他娘的是在哭丧呢?”

身旁一个妖艳的女子,从被窝里伸出一截如雪般的玉臂,伸手勾住了他粗壮的脖子,贴了上来。

“大人,现在时辰还早呢,要不咱们再快活一回?”

女子的眉眼间皆是媚态,袁厚山伸手在女人的臀上狠狠的捏了几下,嘿嘿的笑着:“等老子先出去把那群贱民给收拾了,回来再好好收拾你。”

女人娇笑着抛了个媚眼。

“那奴家就在这等大人了,大人可得快些回来,切莫让奴家等的心焦啊!”

袁厚山伸手捏了捏女子的下巴,“你这个骚|浪蹄子,等老子回来有你哭的时候。”

两人又调了一会情,袁厚山才穿上衣服,拿上长剑,沉着脸走了出去。

袁府的门外站着一排手持长剑的侍卫。

领头的那个人是袁厚山夫人娘家的幼弟,见袁厚山出来忙不迭的迎了过去。

“姐夫,时辰尚早,你怎么起来了呢?要不再回去眯瞪会儿,这儿有我呢,您就放心吧!”

袁厚山伸出蒲扇般的大掌在他的胸膛上拍了几下,力道之大差点把他给拍吐血了。

“指望你,老子他娘的连西北风都没的喝。”

他指着外头那些灾民,冷声道:“还不将这些人给我撵走,一大早就在府门外哭哭啼啼的,丧气不丧气啊?”

就在这时人群里有个手里抱着婴儿的年轻妇人冲到了袁厚山的脚边,拽着他的衣服下摆哭道。

“知府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只要能救我的孩子,我什么都愿意的。”

袁厚山看了眼跪在脚边的女人,冷哼了一声,一脚就将人踢了出去。

女人滚下了台阶,却死死的护着怀里的婴孩。

“他娘的,就你这姿色也想来跟老子谈条件,我告诉你老子的府里多的是粮食和药物,至于给不给你们这些贱民,那得看老子乐意不乐意。”

他神态倨傲的立在台阶之上,仿佛自己是可以定人生死的神仙一般。

围在袁府门外的人都是附近的灾民,皆都是走投无路了,才大着胆子来父母官的府邸外找条活路的。

所有人都不停的给袁厚山磕头。

袁厚山抚着凸起的肚皮,哈哈大笑了起来。

“磕,照死给老子磕,谁要是磕够了一千个响头,老子就赏他两个馒头。”

袁厚山最喜欢看人臣服在他脚下的场景,命人搬了椅子在府门中间坐下,又命人将早饭送到了跟前。

满满一桌子的菜,火腿炖肘子,人参鸡汤,红烧鱼,糖醋排骨......

袁厚山大口的吃着,不时将肉骨头丢给一旁的大狼狗。

食物的香味让灾民的眼睛都红了,自打地动以后,他们已经很久没吃过饱饭了,更别提吃肉了,眼看着袁厚山将半块肘子丢给了一条狗。

“他娘的,就算是死,老子也要做个饱死鬼。”

说着便疯了一般朝着袁厚山跑了过去。

“噗嗤......”

利刃穿透人体的声音传来,那人伸长了手眼看着就要够到那块排骨了,可是腹部却传来了一阵剧痛,他神情疯魔,像是不知道痛一样,又往前走了一步,颤抖着指尖将那块塞进了嘴里。

然后带着笑,头一歪便死了。

大片的鲜血溅了出来。

袁厚山猛地抽出长剑,往尸体上啐了口吐沫。

“贱东西,死有余辜!凭你也配吃肉?”

余下的那些灾民都愣住了,他们害怕袁厚山,却不害怕一个死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刚才那块还未来得及咽下去的排骨。

袁厚山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些灾民像狗一样为了一块骨头厮打在了一起。

“哈哈......打,使劲的打,狗咬狗看的才痛快呢!”

嚣张的笑声笼罩在了乌云密布的衢州城上空。

谢清朗带着人赶到衢州城的时候,正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几十个衣衫褴褛的人为了一块排骨打成了一团,个个都红了眼,都是拿命再拼。

阮修竹看的心里难受极了,红着眼圈钻进了谢清朗的怀里。

谢清朗冷声道:“一会儿闭上眼睛,等我叫你,你再睁眼。”

阮修竹乖巧的点了点头。

谢清朗大喝一声,“贺副将,带人将这里团团围住,一个人也不许放过,若是有人敢硬闯,杀无赦!”

说完便提着软剑,一步一步朝着袁厚山走了过去。

袁厚山做了多年的衢州知府,见来人虽个个满面尘霜,但周身散发着铁血气息,便也知道这些人不简单,忙起身拱手道:“不知?”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银光闪过。

一只右手便飞上了半空,鲜血自断臂处喷射而出。

袁厚山捂着伤口,咬牙喝道:“给我杀了他!居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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