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到了第四日的清晨。

今日,谢清朗便要随着大军前往边地了。

王爷果然是守诺之人,说到做到,在这三日里,阮修竹每日里都昏昏沉沉的,或是处于云端,或是浑身酸软跌入凡间,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此刻躺在他身侧的男人的功劳。

男人睡的很香,有着沉沉的呼吸之声,胸膛上盖着的薄被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可以窥见那结实的臂膀和结实的胸肌。

阮修竹自他的臂弯里醒来,偷偷的打量这谢清朗的俊颜。

王爷的下巴上冒出了许多青茬,摸上去有些扎手。

王爷的唇形很好看,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亲下去。

王爷的鼻子很挺,如刀削一般。

王爷的睫毛也很长。

王爷的......

阮修竹细细的看了许久,似是要将眼前这张脸印刻在脑海里才肯罢休。

直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扣门声,阮修竹才依依不舍的在谢清朗的唇上亲了一下,撑着即将要散架的身子下床。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动静,谢清朗翻了个身,手在阮修竹的腰上摩挲了几下。

阮修竹怕吵醒他,半撑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待确定谢清朗没醒,这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穿上衣裳,简单的洗漱后,便跟着程嬷嬷去了厨房。

夏日的清晨里带着丝丝的凉风,格外的清凉舒适。

此时夜色正浓,只院子里廊下的灯笼里有着点点的昏黄的光,一想起待会儿便要跟王爷分开,阮修竹垂下了眸子,心里一阵落寞。

“王妃,您这几日也着实辛苦了,又是给王爷准备衣物鞋履,还得伺候王爷......”

程嬷嬷上了年纪,自然也不避讳这些床笫之间的事,且王爷跟王妃躲在屋子里整整三日未出来,院子里又不时传出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喊叫声,阖府里的人自是心知肚明。

“嬷嬷,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阮修竹的嗓音干哑的厉害。都怪王爷一个劲的在他耳旁让他叫的大声些,如今连说话都觉得嗓子眼里磋磨的生疼。

程嬷嬷给他泡了杯菊花茶,“王妃,你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左右这会儿离天亮还有会儿呢,咱们时间是足够了。”

茶水入喉,阮修竹才觉得舒服了些。

说话间,程嬷嬷已经将盛了干面的盆端了过来。

阮修竹洗了手,开始和面。

俗语有云:送行的饺子迎客的面。

他之前虽从未包过饺子,但是即将与心爱的王爷分离,阮修竹还是想多做一点,好让王爷记得他更多一些。

这是他第一次做饺子。

程嬷嬷一边往面里加着水,一边感慨。

其实不管是做衣做鞋还是包饺子,只要吩咐一句王府里的下人保准都会办的妥妥当当的,可他们的王妃却执拗的很,非得自己亲手来做。

“王妃,老奴说句僭越的话,您可别生气。嬷嬷先头是伺候老太妃的,也就是王爷的母亲,老太妃临终前可怜我无依无靠便把我安排出了宫,那个时候王爷还小,就孤身去了边地。再后来打了胜仗,才又被封了纪王,才有了这纪王府。”

程嬷嬷拿衣袖擦了擦眼角。

“王爷那个时候带您回来,那般的宠着,最终还娶了您。说实在的奴婢那个时候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一来想着毕竟是男子,没有生育的能力,王爷的血脉便也断了,若是有一天奴婢去了地下,哪里还有脸见老太妃啊。”

阮修竹揉着盆里的面。

他可以想象得出那个瘦小的身影骑在马背上去往边地时的模样。

程嬷嬷取出帕子替他擦了擦汗,笑着道:“可如今啊,瞧着您对王爷这般上心,王爷待您又是那般的好,两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奴婢也就放心了。”

面团已经成了形。

阮修竹用手背将落在鬓边的发蹭到耳后,轻声道:“我原先在大周的日子过得连牲畜都不如,是王爷救我出了那个食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给了我新生。也是王爷让我看到了我从前从未见到的,吃了从前从未吃过的。”

也是王爷,给了他一个家,让他知道被人疼被人爱是这么美妙的一件事。

跟王爷所给予他的,他如今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小巧罢了。

接下来的剁馅,擀皮,阮修竹都做的磕磕绊绊的,好在时间还算充足,最终还是似模似样的包出了二十二个饺子。

看着摆在砧板上的饺子,阮修竹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

这是他给王爷准备的特别礼物。

夏日的天亮的格外早些,拂晓时分天边已经有了一抹亮色。

整个京城的轮廓在光亮里慢慢的清晰了起来,周遭的一切又都似活了过来一般,街边的包子铺里冒着腾腾的热气,卖豆浆的也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喊了起来。

谢清朗这几日疯狂的耕耘着,因为他知道这一走只怕有些日子不能见了。

他伸手在边上捞了一把,没摸到人。

谢清朗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准备下床去找,阮修竹就端着铜盆进来了,他走的很慢,走路的姿势也不大对。

“王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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