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栋书写的。

在信中,安栋让他的长兄安枫腊月十五之前,必须赶到京城。然后,又着重写了大嫂的病情。

“菀儿,是不是有点过重?”安栋看完,觉得写信应该对病情轻描淡写才对。

可是凌青菀的口述,是把大嫂写得病入膏肓。

大哥瞧见这封信,肯定要吓死了。

字面上就病入膏肓,又明知半个月赶不到京城,还如此要求,大哥只怕以为大嫂真的不行了。

“......要不,重写吧?”安栋自己读了一遍,感觉不妥。

凌青菀却笑道:“放心吧,这样才管用。祝由术神秘,不能妄议。”

她堵住了安栋的话头。

安栋就不再说什么。

而后,凌青菀亲眼瞧见安栋把书信封起来,再喊了管事,动用姨父的关系,把这封信十万火急送到信阳府去。

安栋反复叮嘱管事,不准告诉大人。

凌青菀松了口气。

她再三叮嘱安栋:“这事,你也不用告诉姨父姨母,更别告诉大表嫂。否则,大表兄回来也无用,到时候你就白费劲了,还要挨骂。”

安栋只是单纯,又不是傻子。

凌青菀说的,他都明白,于是他点点头:“放心放心,祝由术神秘莫测,我岂敢乱说话?”

万一不听凌青菀的话,大嫂的病不得好,安栋也难受。

大嫂像他的亲姐姐一样。

况且,大嫂总是不好,安栋过年也不能出去玩,太原府也去不了呢。

两人这边忙碌了半天,把信神不知鬼不觉送出去,已经到了晌午。

姨母那边,派了个大丫鬟过来请凌青菀和安栋去吃午饭。

外头仍是寒风呼啸,吹得衣袂飘扬。

凌青菀跟着安栋,去姨母的正院用午膳。

她进门的时候,姨母瞧见凌青菀的面颊,被寒风吹得泅开了一抹冷红,让她皎皎眉眼更是璀璨妩媚。

她穿着的风氅,宽大厚实,越发衬托她腰身纤柔曼妙,娴静里透出雍容。

她手里抱着那只黑猫,映衬得她肌肤欺霜赛雪的白皙。

“菀儿真是长大了。”姨母心想,“现在是个大姑娘了。”

从前的凌青菀,五官精致,清秀里带着几分稚嫩。如今,纤细的腰身开始玲珑有致,眉眼也多了份娇柔妩媚。

少了女孩儿的青涩,添了女人的明艳。

姨母很满意。

“娘,太医给大嫂开了什么方子?”安栋一进屋,就问姨母。

姨母微笑的脸,顿时就添了几分愁色:“这次开了补中益气汤,说你大嫂乃是气虚脾弱。”

之前就有太医说过,周氏是脾弱。用药了之后,一点用也没有。

这次,虽然换了方子,但仍是照脾弱来治疗,不知道可有用。

姨母忧心忡忡。

“大表嫂的确是气血脾弱导致的腹泻,太医没有说错。”凌青菀笑着开口道,“姨母宽心......”

姨母冲凌青菀笑道:“你真的学得了医术么?”

凌青菀轻轻嗯了声,没有否认。

姨母道:“姑娘家学点医术,这是大本事。整日针黹女红,又有什么用?那些事,丫鬟仆妇都能做......”

凌青菀心底讶然。

她着实没想到,她的姨母竟有点“离经叛道”。饶是如此,姨母的想法,凌青菀很喜欢。

女子不能做官,读书用处不大,不过是陶冶情怀;琴棋书画,也只是风|月之顾;针黹女红,仆妇丫鬟们都能做,会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单单学医,哪里头疼脑热,都能明白,这才是有点用处的。

虽然世俗并不把女子医术视为美德。

姨母说,医术是大本事,这让凌青菀对姨母的好感更深了。姨母这一句话,就拢住了凌青菀的心。

“......你别助着她。”凌青菀的母亲对姨母道,“又不是请不动大夫,要自己学来做什么?”

若是从前,卢皇后在世,还能讨得她的欢心。

如今,卢氏姊妹去世,京里学医的风潮早已褪去。再去学,就显得过时,叫人嘲笑呢。

姨母笑笑,也不再说什么。

凌青菀和母亲用了午膳,再跟着姨母,去看了一回大表嫂。

大表嫂半躺在床上,撑起笑容和她们说了会儿话,凌青菀和景氏就告辞了。

凌青菀果然把那只黑猫抱回来,惹得姨母看了安栋好几眼。

大概是好奇安栋如此大方,舍得把这只猫给凌青菀。

景氏也很喜欢这猫。她伸手摸了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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