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抒整个人像是被闷在水里,空气都被隔绝在鼻腔外,明明没有哭,眼里却像是随时要流泪。

俞家的家训是公平、心安,可俞抒一直想不明白,公平到了自己这里怎么就那么难,明明什么什么都没有做,却要背着现在那些莫须有的骂名。

俞抒可以不求家里给自己多少东西多少爱,起码别把俞抒这个人当做不存在,当做外人。

可这些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现在还多加了一项罪名。

“俞抒。”齐舫很小心的把手搭在俞抒手背上,没敢用力,怕惊到俞抒。

每每这种时候,特别是提及俞楚和他爸的情况下,俞抒都容易被吓到,所以齐舫每次都很小心。

俞抒回过神,迷茫的盯着齐舫愣了几秒,才压低声音说:“齐舫,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俞抒,你什么都没做错。”齐舫安慰他:“你爸和你哥落海跟你没关系,你家里人,徐家人不喜欢你,也是他们的问题。你从来不是在乎别人目光的人,现在是怎么了?”

“也是。”俞抒不想让齐舫担心,笑了一下捏着他的手说:“不想了。”

“你真是够倒霉的。”齐舫重重的叹了一声,收回手杵着自己腮帮:“要是靳亭让我这么伤心,我非得把他的头按在泥里。”

“噗。”俞抒笑出声,有些羡慕的说:“靳亭不敢,从小就被你吃得死死的。”

“诶,说起来就……。”齐舫本来好好的,说着立马立马沮丧起来:“他现在可不归我管了。”

“又怎么了?”俞抒问。

齐舫和靳亭虽然从小就认识,又暧昧了好几年,可因为齐舫的性格,两人没少吵。

齐舫烦躁的抱怨:“和那个白莲花见天的待在一起,都不理我。”

齐舫说的白莲花是毕业论文和靳亭一个组的Oga,比白莲花还清纯,很喜欢黏着靳亭。齐舫为这事儿已经气过很多次,又不好和靳亭明说。

俞抒只好安慰他说:“可能他只是太忙了。”*

“忙个屁,就差忙到床上去了,说起来我就想把他的头按泥里!”齐舫越说越气,东西也不吃了。

俞抒无奈的摇头说:“别骂脏话。”

“我就是气不过。”齐舫蔫嗒嗒的靠着桌子:“其实我根本没权利管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难过,我连他喜不喜欢我都不知道。”

这件事俞抒一直没有多嘴,可现在看齐舫这么烦,又担心靳亭因为齐舫别扭的性子真的喜欢上别人,只好小心劝他:“你找个机会试探他,靳亭不像不喜欢你的样子。”

“我怎么问嘛,这事儿多难开口啊。”齐舫虽然霸道,但事关喜欢的人,齐舫根本没那个脸开口。

俞抒低头想了一会儿,凑过去和齐舫说:“要不,你这样……。”

齐舫凑过去听俞抒说话,越听眼睛越亮,等俞抒说完之后激动的一把抱住俞抒:“俞抒,你太厉害了!”

俞抒被他勒得差点儿断气,推开他说:“你小心别让靳亭发现。”

齐舫嘟嘴瞪着俞抒:“我没那么傻!”

“嗯,赶紧吃吧,要上课了。”俞抒望着齐舫天真的脸庞,心里又是止不住的羡慕。

像齐舫这样,家里宠着,活泼开朗,可以肆无忌惮的去爱一个人恨一个人,从来不会在一个阴霾的地方待太久,或许是俞抒一辈子的追求。

齐舫见俞抒的思绪又开始飘,咬着三明治嘟囔:“俞抒,你要是把聪明和小心思都用在徐桓陵身上,难说他早就喜欢上你了,哪儿还有俞楚的份儿。”

俞抒不赞成的摇摇头:“爱情这种东西,不是看谁聪明,看谁心机深,感觉不对,哪怕我的性格和俞楚一样,徐桓陵也不见得会多看我一眼。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是很好?”

齐舫叹了一身声,无言以对。

今天早上后两节课俞抒要上统计学,是这学期的主课,俞抒向来都很认真的听,可今天居然走神了。

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齐舫说的话,让俞抒静不下心来。

噩梦被人又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俞抒心里总是揪着。哪怕是从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可在这件事情上,俞抒实在不想让徐桓陵误会。

其它的任何事情,俞抒都懒得在乎,可唯独这件事,本来就是俞抒心口上的刺,又涉及徐桓陵,俞抒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

整节课上得浑浑噩噩,下课的时候俞抒的笔记本上空荡荡的只写了两个标题。

俞抒叹了一声,把笔记本合起来准备下课。

刚收好东西,离俞抒两排的位置站起一个人,趁着俞抒在收拾东西,眼神上下打量着坐在俞抒前排的位子上,把他的课本拿到手里不放:“俞抒,一起吃午饭吧。”

“不好意思。”俞抒冷淡的伸手去拿自己的课本:“我还要赶着回家。”

“你拒绝了我很多次。”那人说:“就算你不喜欢我,都是同学,吃个饭也无关紧要吧,还是你嫌弃我?”

“我不会嫌弃任何人,只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吃饭。”俞抒弯腰抢过自己的课本放进包里:“别人约我吃饭,我也从来没去过。”

“是吗?”那人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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