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荣捧着手上一大笔银子,眼睛滴溜溜的在木盒上打转,听了谢琼暖的话,头也没抬,看也没看她一眼,说话的语气倒是和气不少:“妹妹说得有理,妹妹和妹夫做人实诚,我那三儿表妹往日所为确实混账。她有今日下场,实属自己作孽,怨不得妹妹发怒。昨日之事理应就此了结。”

银两在手,且比预计的还要多。罗大荣心内高兴,见目的达成,也不愿在乡下地方多待。

她站起身,脸上挂着抹客套的笑:“既然这事儿已经解决,姐姐也不便多待,左右还要去处理三儿身后事儿,姐姐便先告辞一步。”

她说完作势要走,谢琼暖起身相送,竟是连一句客套的挽留都没有。惹得罗大荣对她又一阵横眉冷对。

谢琼暖低头顺目,认真的听她叨叨为人处世原则,眸中滑过一丝讥嘲。

眼角瞥过她抱在怀里的那一木盒银锭上,唇角微勾。

拿了这么多银钱,想顺利的走出这个门?呵!

这贪财的女人手里拿着的木盒,是祝明奕那小哥儿放在内室梳妆台上的那一个。

里面银钱,粗略估计上百两。极有可能是他这些年来辛苦劳作,积攒下来的所有家当。今日却被个贪财之人如此轻易的便得了去。

谢琼暖平日最讨厌别人要挟,要挟她没关系,她有的是不义之财。但是这罗通判要拿走那善良小哥儿的血汗钱,那就不能忍。

她杏眸微眯,盯着罗大荣的背影,唇角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趁着她不注意,速度极快的在里空间拿了瓶装粉剂的避光玻璃瓶。

素手出其不意的一扬,故作亲热的拍了拍罗大荣肩膀。粉剂便随着她打开瓶口的动作,无声无息的撒在罗大荣的裸露在外的粗脖上。透明色的粉剂接触阳光悄无声息的化在她的肌肤内,没了踪影。

罗大荣后知后觉的扭回头,疑惑的看她。

谢琼暖懒洋洋的笑,一脸坦然,指着罗大荣的肩头道:“罗姐姐,您肩膀处停留了一个臭虫,琼暖看着甚是碍眼,便帮你打落了,您瞧地上。”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台阶不远处,角落里赫然有个臭虫。

罗大荣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不少:“谢过妹妹,你们乡下这地方就是臭虫多,还是城里好。我观你夫郎是个能干的,哪日若是攒够银钱,便到县里买个宅子,你倒也跟着享福。”

罗大荣笑得一脸暧昧,谢琼暖并不接话,眸子在她肩膀处停留一瞬,便领着她直接出了院儿门。

罗大荣抱着一木盒子银两,一路走下崂山,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断过。

到了落水村的乡道,祝百盛正等着她。

她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也不搭理,直接吩咐祝百盛,托人把祝癞子的尸体随意的找个山头埋好。便坐着祝大牛的马车,回了县里。

平白得了这么多银子,罗大荣心头甚是高兴,急于去花街柳巷,寻欢作乐,哪里还顾得上与祝百盛掰扯。

这厢回了县里的罗大荣,抱着木盒子并没有回家,去了宝漳县最大的小倌馆,流连一个月,风流快活。

却不料,一个月后,忽的神情萎靡,浑身上下长满红疹。脸上铺天盖地的红疹,乍眼一看,竟像个猪头。

旁人莫不敢与之接触。

她家里的母亲和夫郎,为她请来医馆的大夫治疗,大夫们却俱都束手无策。

这怪病说也奇怪,自从罗大荣身上发现这种症状后,但凡与她有那等亲密接触的人,都得了类似的怪病。秦楼楚馆与她夜夜笙箫的小倌儿翠儿,他自个儿喜爱的贱侍,竟然均是红疹满面。

坊间留传,罗大荣的怪病许是另一种厉害的花柳病。

后来,有那老一辈的女人教孩子时常叹道:“做什么不好,不能学了那罗大荣,好色成性,贪财造孽。因果报应,这回得了比花柳病更可怕的糟污病,怕是要毁一生。”

往日罗大荣胡闹,小打小闹并没有出格,再加之她素来擅长溜须拍马,县太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回护着她。但是如今她染上了会传染的糟污花柳病,即便为了自个儿的健康,她也不便保下她官职。

一个半月后,宝漳县县令,随意寻了个由头,革去通判罗大荣之职。

得了怪病又无权无势的罗大荣,往后很多年的下场,甚是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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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此乃后话,却说这边厢动了手脚,冲冠一怒为蓝颜的谢琼暖拍拍手,不急不缓的回了屋。

末世科研所研制的红疹病菌,见光即化,病菌携带者传染后潜伏期一月,一月后,皮肤布满红疹,不得消退。且具有传染性,通过性传播。被传染者若是一个月不行房中之事一个月红疹便可消退。

病毒携带者却不能,此中病毒用在罗大荣身上,再适合不过。

谢琼暖本也不是个喜欢置人于死地的人,小惩大诫,她素来善良。

自认为很善良的谢琼暖进了正厅,便见厅内的小哥儿长身而立,一向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显出几分犹豫不决。见她进来,他修长的手指几不可查的抖了下。

墨眸与她对视,踌躇了一瞬,从怀里掏了掏,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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