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难得休息日。

程醉一觉睡醒已是上午十点。

宿醉的感觉不太好受,他坐起来时还感觉眼前发昏。

“嘶——”程醉捂着头吸了一口气,“早知道不和沈炼那傻X拼酒了。”

程醉酒量不太好,醉酒后的记忆有些混乱,但他隐隐约约记得他好像耍赖要祁轶背他来着,也不知道最后祁叔叔背没背。

想不起来索性不想了,程醉起床时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

啧,看来祁叔叔不怎么善解人意,都把他弄上床了,连个衣服也不给他换。

程醉咂咂嘴,钻进浴室洗澡去了。

他浑身酒味,不止要洗澡,床单被罩也要换。

一想到自己居然穿着沾满酒味的衣服在床上睡了一夜,程醉不止想换床单被罩,他连那张床都想换。

但考虑到他毕竟是住在祁轶家里,能简单还是简单点吧。

洗完澡程醉浑身清爽不少,他刚踏出浴缸,体内就升起了一小股烧灼感,程醉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动作,那股烧灼感顿时就从腹部蔓延到了身!

“操!”程醉从嘴里蹦出来个字,脸色开始泛白。

他随手披上浴袍,顾不上系带子就往浴室外走,可烧灼感来势汹汹,他刚走到门口,脚下一软就跌倒在地。

程醉疼得心里直骂娘,他一天得喝三次血,前两顿都喝的人造血,最后一顿自从搬来祁家这边,已经慢慢开始换成祁轶的血了。

本来是每天睡前喝,可昨天晚上他宿醉,没喝上,今天又起晚了,早上那顿也没喝,一连两顿血没喝,也难怪他的渴血症要出来搞事。

程醉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犯病的痛苦了,这种像是能烧死他的疼,慢慢从腹部爬到五脏六腑,进而蔓延到四肢,直到充满每个细胞。

呼吸慢慢加重,因为疼痛程醉白皙的皮肤都泛上了一层薄薄的粉红色。

血,他必须要喝血!

人造血放在了抽屉里,以他现在的体力,根本完不成站起来拉开抽屉这套动作,烧灼感会慢慢消耗掉他所有力气,恐怕再过一会儿,他爬都爬不动!

程醉看了眼打开的房间门,呼吸又粗重了几分。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祁轶,祁轶的血比人造血更有效果!

程醉手肘撑地,强迫自己往前爬,浴室到门口的距离,他爬了仿佛有一万年那么久,好不容易到了门外,他却没有看到祁轶的影子。

祁轶不在家里吗?他出门了吗?

程醉已经脱力,他趴在地板上,浑身的血液没有冰冷的白色大理石降温,反而开始沸腾,连带着程醉吐出的呼吸都是滚烫的。

难受,太难受了。

他觉得快要被烧死了。

程醉张开嘴,无力地叫着祁轶的名字,可嗓子已经干哑,他能发出的只有气音。

死亡的感觉逐步逼近,程醉心里千般万般不甘,他还没有报仇,还没有让祁成杰许可下地狱,还没有撩到祁叔叔,他不想死!

求生欲如此强烈,可烧灼感已然开始蚕食程醉的神志。

视线模糊意识混沌之际,程醉感到有双大手托起了自己,紧接着唇边贴上了一片温热,甘甜的血液涌进嘴里,身体先脑子快一步反应,大口大口地汲取着这股给它力量的液体。

祁轶一只手腕被程醉咬着,另一只手把程醉捞进怀里,让他背靠着自己胸膛,以免程醉喝得太凶而呛到。

他从健身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的程醉,后者身上散乱的浴袍都遮不住身体,裸露在外的皮肤更是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犹如一条缺水濒死的鱼。

让人动容的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祁轶看到程醉的嘴张张合合,喊得是他的名字!

祁轶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自己咬破了皮肤,将流血的手腕送到了程醉嘴边,并将人抱在了怀里。

程醉不知道喝了多少祁轶的血,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对血液的渴望达到了顶点,直到身体的那股烧灼感消失,他才松开祁轶的手。

身体回暖需要一个过程,程醉身酸软无力,他只能躺在祁轶怀里,贴着他后背的胸膛里传来平稳有力的心跳,程醉心头的恐惧因此消散了不少。

“叔叔……”程醉喊了一声,那音量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嗯,我在。”祁轶见他能说话了,便把人抱了起来送回到房间。

“不……不要这个床……”程醉眼见着祁轶就把他放回床上,挣扎了一下。

他可还没忘记一身酒气的他在这张床上睡了一晚上,现在还要他躺回去,说什么也不干。

祁轶低头看了怀里脸色还发白的小少爷一眼,在床边站定了。

“脏……”程醉可怜兮兮地憋出一个字,百分之九十九的血液匹配率让他对祁轶天生充满了亲近感,更何况他刚喝过祁轶的血,不仅是身体上,就连心理都忍不住充满了对祁轶的依赖。

所以这回的撒娇不是程醉故作姿态,而是出于本能。

祁轶没说话,却也没把程醉放回去,而是将人抱到了自己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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