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收拾完桌子也没急着进屋,站在厨房入口处看傅征洗碗,傅征的动作很利落,要洗的碗碟也不多,很快也就洗好了。就在傅征关了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四处寻找擦手『毛』巾的时候,陈钰突然说道:“傅征,你喜欢我吧?”

傅征吓得一哆嗦,脖子有点僵硬地转向陈钰,水淋淋的双手在空气里扎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陈钰的语气明显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陈述事实,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突然问了出来?语气里分不太清喜怒,他到底是要接受我还是直接揍我一顿然后拒绝我?

知道了我的心思还能让我来吃完饭,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啥的……往好了想我是不是还有点机会啊?

陈钰放了个炸弹,看到傅征吓得直发愣,心里好笑却还要强忍着,没给对方询问的机会,转身就往屋里走。早就把食盆『舔』得锃亮的黑子看看浑身都在冒傻气的两脚兽,抖一抖身上的短『毛』,很是不屑地跟随主人脚步进了屋。傅征回过神来,越想越觉得自己有戏,抓起绳子上挂着的『毛』巾胡『乱』擦擦手,也赶紧跟了上去,

陈钰家的房子有小一百平,三室一厅的结构,自从父母过世之后,陈钰就搬进了主卧,因为到了冬天火炕还是比床来得舒服一些。主卧里的炕有两米宽,占了小半个屋子,黑子不经过允许不会随便往炕上跑,此刻正趴到自己的垫子上『舔』『毛』儿。傅征进到室内,陈钰已经摆好了炕桌,桌上摆着茶水和一碟干果,山核桃,野榛子,都是走几步就能捡回来半口袋的小山货。陈钰让傅征坐到对面,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岭头村地势偏高,又是半个山区,温度比平原要低上几度,今年降温又明显比往年要早一些,火炕稍微撩了一把,并不怎么热,这种天气却是正好的。傅征从派出所骑着“铁包肉”的小电驴到了陈钰家,因为穿得不多几乎冻了个透心凉,一碗热汤面下去缓回来八成,现在坐在暖暖的炕上,如果不是惦记着陈钰刚才的惊人之语,简直舒服得恨不得现在就睡过去。

陈钰从小习惯了在炕上盘腿,经验丰富,盘腿的时候通常不会盘的太紧,脚部放松,隔一段时间稍微活动一下,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反倒是傅征在城市里出生长大,从来没有睡过炕,下放到岭头村住进宿舍,睡的也还是床,直到和陈钰交好之后有事儿没事儿往对方家里跑,终于也感受到了这个盘腿上炕是个什么滋味。

第一次在炕上盘腿坐好,觉得自己瞬间回到了在部队里班长帮着新兵压腿放松韧带的黑暗生活,脸上表情那叫一个好看。当时他已经和陈钰很熟了,再加上有了别的心思,做点什么卖蠢的事情,只要陈钰不讨厌,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丢脸可言。陈钰帮着傅征摆好了正确的姿势,手指指点着几处肌肉僵硬纠结的地方让他尽量放松,搞得小傅征差点就立正敬礼了。幸亏当时也是个冬天,大家穿得都比较厚实,即便有点什么反应也基本看不出来,所以傅征最后落荒而逃还把陈钰搞得『摸』不着头脑。

傅征刚才进屋这短短几步的路不知道脑补了多少东西,最后的结论是,既然是自己先生出的心思,现在又被人家看出来了,那自己就没必要太矜持了。要死要活接受不接受,说到底就是一句话,欲拒还迎黏黏糊糊,那不是他傅征的风格。想到这里,傅征只觉得热血上头,挺直了腰杆直视陈钰,大声说道:“陈钰,我喜欢你!”

“呜……汪汪!”傅征也是太紧张,这一声表白居然直接就用上了当兵时在队列里喊报告的音量,趴在地上『舔』『毛』的前任军犬黑子对这种音量简直有条件反『射』,即便发出的不是他熟悉的指令,也立刻跳了起来,龇着牙四下打量,直接进入了警戒状态。

“……”陈钰简直无语,他对傅征说话的内容有准备,可这个音量别说是正坐在对面的人,估计这时候有人从院门口经过,也能听到点动静。怔愣过后,却忍不住还是笑了,这个人在自己面前好像一直是这样,容易紧张,还有点容易犯傻,但是无论是天灾之前还是之后,哪怕是自己脑袋受伤失去部分干活能力的时候,他对自己的好都是始终如一的。

所以说上辈子为什么那么晚才和这个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呢?陈钰简直想上去两个耳光,把上辈子那个抻着端着爱作妖的自己打清醒,不过感谢老天爷让他有再来一次的机会,能早早地和眼前这个人说出这句话。

“我也喜欢你。”陈钰同样认真而坚定地说着,只是他可没有傅征那样的心理承受能力,目光对视不到十秒,就脸红转过了头去。

请问暗恋了两年多的人回应了我的心意是一种什么感受?

傅征觉得,现在要是谁能给他一对翅膀,那么方圆几十里绝对都是他的领空。

“好啦好啦,回神,别闹!”陈钰看着被推到一边去的炕桌,再看看自己被紧紧攥住的手腕,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往回扯了两下没扯动不说,心『潮』澎湃的傅征可能是觉得陈钰要跑,下意识地握得更紧了。陈钰一看这是压根儿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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