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小钰哥来了,我先去做饭,高粱的事情你跟他说吧!”进了自家院子,刘畅抬高嗓门喊了一句,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厨房,显然还在为刚才陈钰说她单身的事情闹小脾气。

“这老丫头,脾气上天了都要!”刘畅爷爷看着孙女的背影,笑呵呵地迎出来。东北人称呼关系比较亲近的人时总喜欢在前面加个“老”字,称呼老伴儿叫“老头子”“老婆子”,称呼小辈儿叫“老疙瘩”“老丫头”,就连吵架时候骂一声“老东西”,只要语境不是真那么恶毒,总也带着点亲昵的意思。两个人稍微寒暄了几句,就带着陈钰往自家地头走。

刘畅『奶』『奶』前两年就过世了,平时刘畅又在外地上学,家里只有刘畅爷爷一个人,好在家里一个也就不到两亩的地,老人家一个人也算忙得过来。开春雪灾的时候,老爷子也不是没有早做准备,甚至覆盖了双层的地膜,只是他家真的是比较倒霉,因为身处村子南边,本身又在一个小小的凹陷处,除了天上的落雪之外,呼呼的北风还把不少别的地方的积雪都吹到了这块洼地里。厚度适中的雪可以起到保温作用,但是一旦超过了极限,就会像是一块厚重的板子一样,直接把已经长了巴掌高的小苗都给压死了。如果不是有陈钰帮忙又育了一批苗,他家今年可就真的要靠救济了。

玉米催苗不像红薯所需时间那么长,也没有那么麻烦,但是大概是因为有着异能打底,这批催生出来的小苗长势明显要比隔壁家地块里面的玉米好一些。不过刘畅爷爷和陈钰关心的却都不是玉米,而是在肥力最差的一个角落里种下的几垄甜高粱。

这些甜高粱和陈钰前阵子去县城里买回来的种子是同一个品种,不是为了吃结出来的高粱米,而是利用高粱自身生物量大,分蘖多,可以重复收割的特点,由中科院定向培育出来制作优质牲畜饲料的。上半年的时候,陈钰自家大棚的事情还忙不过来,没有闲心种植其他,刘畅爷爷因为花了种子钱得了上好的优质青苗,总觉得占了陈钰便宜过意不去,陈钰干脆请老爷子代他在地头种了一些容易打理的甜高粱,权当是补了种子和苗的查价,到了收货的时候,陈钰也可以用平价来回收割下来的高粱杆。

高粱种和玉米苗是同时播种下去的,可眼下却长成了完不同的样子。一边是玉米,由于还处在生长期,高度也就不到两米,可另一边同样是出于生长期的甜高粱,个头却已经窜到了三米多,有个别的植株已经估计快要三米五了,而且一株株的叶片足有巴掌宽,『色』泽浓绿,分明只有几垄,却像是一度绿『色』的围墙,完看不见对面的情景。

“小陈啊,这不会是长变异了吧?”刘畅爷爷头一次种这种东西,平时里又好伺候,给点水给点肥,见了风晒了太阳就长得跟疯了似的,“电视广播里不都说今年不少地方的作物啊景观植物啊都变异了吗?这个不会也出问题了吧?”人家小陈说是让自己种高粱,最后还要出钱买回去,说白了就是不想让他心里过不去,这要是给人家把东西种坏了,那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刘爷爷。”陈钰却是看着高粱直乐,在外边随便找了根看着嫩一点的掰断,用牙齿撕掉了外面木质化比较严重的表皮,对着爽脆的嫩芯儿就是一口。高粱杆又叫甜杆,早年交通运输还不太发达的时候,南方的甘蔗运不过来,北方的孩子靠这东西甜嘴,直到后来因为种玉米的经济价值更高,种高粱的人家渐渐少了,甜杆这东西也就逐渐消失了。“您老尝尝,现在正是好时候!”

刘畅爷爷接过一截掰折的甜杆儿,放在嘴里嚼了嚼,立刻连眼睛都瞪得溜圆:“小陈你这高粱什么品种,咋镇(这么)甜?”

陈钰也有点小嘚瑟,甜高粱试种成功直接关系到他家的养殖大业,心情一好也开始跟刘畅爷爷科普,说这种子是中科院培育的新品种,糖锤度比最甜的砂糖橘还要高,蛋白质含量超过玉米和被称为牧草之王的苜蓿,每年收货两茬,第二茬比第一茬的产量更高,两茬加起来每亩产量最高能达到十六吨……种了一辈子地的刘畅爷爷啃着甜杆儿,在地头听得目瞪口呆,一个劲儿地感叹现在的科学家真厉害,他们这群老头子算是落伍了。

其实如果放任这种甜高粱继续生长,到了种子成熟的时候,高粱的茎秆高度能够达到五六米,那时候的高粱杆积攒了足够的糖分,才是最甜的时候,到时候要比甘蔗还要甜。但是这个时候的高粱杆木质素含量会比较高,牛羊都嚼不动,反而不适合做饲料了,所以趁着现在只长到三米来高的时候收割一波,才是最合适的。

一老一少在这边确定了收割高粱的日期,那边刘畅已经喊着让爷爷回家吃饭了。老爷子请陈钰留下来一起吃一口再走,陈钰一想到家里傅征那张黑脸,赶紧谢绝了,刘畅这时候也没有拖后腿,一张小嘴噼里啪啦地一顿敲边鼓,愣是把老爷子说得一愣一愣,没等脑子绕明白,陈钰已经出了大门走出去老远了。

“老丫头,爷爷咱就不明白了,”刘畅爷爷吃了一口黄瓜蘸酱,看着明显有些沉默的孙女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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