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菲羽淡淡睨着南宫律:“如果你想挑衅我,恭喜你,成功了。”

南宫律挑眉,语气里带着不屑:“娘子何出此言?”挑衅?她还没那个资格。

言菲羽斜睨着南宫律,音调没有一丝起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言菲羽丢下这句话后就转身走了,不给南宫律反驳的机会。南宫律拿起酒杯,狠狠地将水酒一饮而尽。他的目的很简单,打击言菲羽的内心,这种情况下女人无非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要的结果就是言菲羽上吊。言菲羽的反应,却反衬得他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小破孩在找茬一样!

就算她在怎么冷面也只是一个女人,他就不相信言菲羽当真刀枪不入!他倒要看看她怎么斩草除根!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李耀半跪在门边,抱拳道:“少爷,少夫人将厨房里的柴碳扔河里了。”

这就是言菲羽的手段?南宫律满不在乎地冷笑道:“传令下去,靠岸。等下多买些柴碳,让她扔个够。”

“少爷有所不知……”李耀额上开始冒冷汗,“附近的河段前两年水寇横行,沿河两岸几乎已经没人居住了。最近的通商港口,最快也得明天晚上才能到。”

“她现在在哪?”南宫律的脸黑了下来,语气里带着火药味。

“甲板上。”

南宫律推开紫烟,黑着脸往外走。

跟在南宫律身后的李耀额上已经布满了冷汗,这次少爷很可能真的会发火。三少爷对美食的要求几近偏执,这次只是出门迎亲却把王府的主厨都带上了,没有柴碳就开不了锅,如果让少爷吃硬邦邦的干粮充饥,少爷发起火来说不定会对少夫人动手!到时候他该不该阻止少爷?李耀纠结着。

甲板上。虽然下人们似乎都很平常的各做各事,但仔细看看,他们都脸色都是纠结的发绿,偷偷往言菲羽的方向看。

言菲羽随意地坐在船沿的栏杆上,左手拿着装着生鱼的盘子,右手拿着短刃切割着盘子上的生鱼,每切一片生鱼肉,便就着短刃往嘴里送。旁边的人看得都绿了脸,言菲羽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南宫律黑着脸快步趋到甲板上时,正好看到言菲羽切了一块生鱼肉,往嘴里送的场景。胃部不禁一阵痉挛,再看一眼那条还泛着血丝的生鱼,一股热气从胃部直往喉咙窜。南宫律忍住恶心,走到言菲羽面前,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言菲羽云淡风轻地说:“吃早饭。”

“你……”南宫律刚要发火,言菲羽却突然将装着生鱼的盘子推到他胸前,浓重的腥味窜到鼻尖,南宫律嘴角一抽,要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在左手的盘子顶上南宫律的胸膛的同时,言菲羽右手的短刃托起南宫律的左手,将盘子放在他左手上,幽幽站起身说:“我吃饱了,剩下的,请你。”

说完边走着边抽出丝巾,将短刃擦干净,放进自制的腰袋中,走回房间。

南宫律瞪着手上的半条生鱼没说话,脸色却越来越黑越来越黑,额上的青筋直冒直冒。轰的一声,火山爆发了--“言、菲、羽!”南宫律将盘子扔向言菲羽,言菲羽身形一侧,盘子从她身边飞过。言菲羽斜眸睨向南宫律。

盘子碎裂的同时,南宫律的身形已经窜到言菲羽面前,一记左勾拳挥来,言菲羽眼睛微眯,左手攥住南宫律的衣服,迅速绕到南宫律背后,同时右手要摸出腰袋中的短刃,此时,南宫律却已经迅速转身,眼见就要捏住她的手臂!言菲羽放弃短刃,右手臂一扭一滑,避开南宫律。言菲羽仗着身材娇小,动作灵活迅速,南宫律根本奈何不了她,但她却也奈何不了南宫律。南宫律出手虽快,却似乎无章法、只是胡乱出拳,但仔细看,这毫无章法之中又像在故意隐藏什么。

言菲羽扬起嘴角,再次绕到南宫律背后,双手迅速抓住南宫律的衣服,借力一跃,侧身坐在他肩膀上,双手放在他脑袋两侧,盈盈冷笑:“我对你的老底不敢兴趣。”言下之意,她已经知道他在伪装。

南宫律眼神一凛,语气却是暴怒一般:“你给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