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时分,朱律已经彻底扛不住了,在击杀了一头猪妖之后,他当即选择撤出战场,直接跃回了临渊城之中。
在落地之后,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继续向南飞奔。
一路之上,他向着两侧看去,却见城北的屋舍基本已经全部坍塌,偶尔有一些还坚挺着的,也已经破败不堪,根本无法再住人。
当然,苏青阳的那座竹林小馆,依旧完好无损。
四周已经落满了巨石,唯独这家小酒馆,根本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难道是小师叔出手了?”朱律心中困惑。
但是在他看来,小师叔冯熹明明只是一位二重境的鸿儒而已,应该不足以保全那小酒馆才对。
那又是何人暗中庇佑?
他却不知道,苏青阳在出城之前,在小酒馆之中留下了一缕佛缘,所有巨石,几乎都绕过了竹林小馆,落到了别处。
朱律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向南疾行,不多久,便来到了一处刚扎营不久的军帐。
却见军帐前方竖着一杆大旗,那大旗之上绣着三个字:探马营。
却见此处已经人头攒动,多数都是刚刚从北方战场退回来的老三境。
这些人,基本都来自于探马街。
眼看一位陌生的儒生来到此处,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不禁沉声说道:“小兄弟,你是不是走错营地了?这里是探马营!”
朱律一脸茫然,他不明白,难道自己没资格进入此营?
这时候,一位面色和善的断臂男子走了过来,对着朱律解释道:“小兄弟,这探马营中之人,基本都是原本住在探马街上的。”
“小兄弟若是外乡人,可以去城东的营地。”
这断臂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孙云策的父亲,孙离。
朱律只觉得这等规矩有些太迂腐了,正要出口反驳,这时候,一道人影落到了他身旁,正是刚刚从城外归来的赵小棠。
“没事,你就暂且留在此处吧。”赵小棠轻轻拍了拍朱律的肩膀说道。
他亲眼见证了朱律的奋力杀妖,知道此人并非是纸老虎,心中对于这位同龄人的观感,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先前提出质疑的中年人冷哼一声,望着朱律说道:“年纪轻轻的,还真是不怕死啊!”
赵小棠对着朱律低声说道:“你知道什么是探马营吗?”
眼看朱律一脸迷茫,赵小棠解释道:“说白了,就是冲锋营。北城门一开,除了城门口那些守军以外,探马营所有人都会一起冲出。说得更明白一些,基本就是去送死,懂了吧?”
朱律闻言,瞬间明白了。
他环顾一眼四周,发现此处之人,很多都已经残废,这样一群人,却要第一个冲出去送死?这到底是哪个白痴定下的规矩?
却听赵小棠说道:“看来你不懂,能够死在北方战场之上,对于所有探马营的汉子而言,那都是一种荣耀,而并非是悲哀!”
这时候,一道娇斥声响起:“赵小棠,你骂谁像汉子呢?”
二人转头去看,却见一名皮肤黝黑的年轻女子,此时正叉腰瞪着二人。
赵小棠满不在乎地说道:“葛静,你难道不是汉子?”
葛静顿时怒极,指着赵小棠骂道:“赵小棠,你混蛋!”
这时候,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响起:“静姐,我还是感觉有些气闷。”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说话的乃是一个脸色惨白的修长少女,正是杨雨宁。
葛静这才想起了杨雨宁的伤势,当即再次瞪了赵小棠一眼,随后带着杨雨宁快步离开,去寻求医家修士的帮助。
“唉。”赵小棠叹息一声,“若不是我之前非要找苏青阳过手,雨宁她也不会身受重伤,到现在都不曾痊愈。”
“怎么,此事又跟苏青阳有关?”朱律一天之中,已经多次听到这个名字,实在很好奇,这位同龄人到底强到了何种程度。
赵小棠便将前段时间轰动临渊城的比武之事大致说了一番。
听闻之后,朱律这才明白,为何赵小棠会对此人如此敬畏,说白了,就是被打服了。
“唉,等着吧,今日的战功榜很快就会公布,到时候你就会明白,自己与苏青阳到底有着多大的差距。”
二人闲聊了没多久,营外便有一位骑马的将士,将两份榜文送到。
探马营之中,一名驻守于此的军士出营领榜。
领榜的将士,带着榜文,来到了探马营的最中央,那里竖着一块丈余长的布告牌。
那将士便将刚刚拿到的榜文,直接张贴在了告示牌之上。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开始观摩这第二日的战功榜。
第一份榜文:天榜
周达夫,五重境,一百三十四两八钱六十文
玄空,五重境,九十七两六钱五十文
陆芒,四重境,六十两四钱三十文
顾北川,四重境,五十两三钱十文
葛青,四重境,四十五两七钱
曹关山,四重境,四十三两八钱二十文
......
第二份榜文:地榜
孟岚,四重境,三十二两五钱三十文
苏青阳,三重境,十三两一钱七十文
高嵩,三重境,五两八钱六十文
潘云海,三重境,四两七钱二十文
赵小棠,三重境,三两八钱九十文
葛静,三重境,二两三钱十文
曹钦,三重境,一两八钱四十文
朱律,三重境,一两七钱六十文
秦松,三重境,一两三钱四十文
杨雨宁,三重境,一两一钱二十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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