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了一阵子,春心忽然冒出个念头来,这么个小夫子,她要不要大发善心将他双眼擦亮,帮他扭转一下思维呢?啧啧,扭曲三观,这可是项超高难度的技术性任务,不过,值得期待啊。

如果让梅佑诠知道春心此刻所想,想必会大手一挥,高兴的说:“不要客气,大胆的去做吧。”

张氏还在东拉西扯,不外乎二叔祖多观念春和,只是心怀惭愧不好意思前来致歉,以及三叔祖有多不靠谱,过继这种事情有多无聊,三叔家的孩子有多不懂事等等……

春心给爷爷揉了一阵子肩膀,偷偷踢了梅佑谦一脚,悄悄退到一边。回头见梅佑谦没跟过来,她不禁拉下了脸,不光要扭转三观,还要教给他什么叫有眼色啊。

看到春心冲自己招手,梅佑谦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踢他那一下是叫他走开,连忙跟了上去。

“我说你真是很迟钝啊,好端端的踢你一脚做什么,给我记着点,凡是有人无缘无故做出莫名其妙的动作,总会有所暗示,或是他自己有心事,或是想告诉别人什么事情,这个时候你就要根据情况来判断究竟是什么事,你该怎么做,懂?”

“可……你为何不直接唤我离开。”梅佑谦不解的问。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的理解力足够理解我的暗示!春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今天这样场面也就算了,如果是不能说话的时候呢?你能从一个人的眼神中看出他是想让你走出去还是留下来,他是讨厌你还是喜欢你么?很多话是说不出来只能靠自己去领会的。真纳闷,你那位知县哥哥看起来挺精明的,怎么弟弟就……”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不过结合前话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梅佑谦忍不住皱起了眉,连认识没几天的小春姑娘竟然也这么说,难道他就真的很笨吗?可先生说他一点就透,是难得的好学生啊。

“算了,不提那个,那个要多见多听多磨练才能培养出来,那天你哥哥刚来我们店里没一会儿就能将真相猜个大概,你跟着从头听到尾都还糊涂着,我看你就是缺乏锻炼,察言观色,给我记住!”仿佛教训小孩子一样的点着梅佑谦说了一通,春心猜转而说到正题上,“听我七婶唠叨半天了,你都听出了什么来?”

梅佑谦皱皱眉,对于那位七婶,他是半点好感也无,开口说道:“闲谈莫论人非,令婶一味指责令叔祖的错处,实在太过无礼,况且她是晚辈,怎可指责长辈?再者,她话中对你那位三婶也有许多不敬,妯娌之间如此相处岂可……”

“停!”春心忍不住举手喊停,这小子果然听人说话从来不往深处想的么,“我是说,你从她的话里听出来了什么,而不是她说这些话有什么不妥。简而言之,就是你听她说话,能不能听出她说这些话的用意?”

“用意?大概是听出来了,似乎当日之事是你的二叔祖被自己弟弟所蛊惑,误以为弟弟是真心为你爷爷着想,所以才贸然来访,如今得知真相后无颜亲来致歉,故而命儿媳前来……”梅佑谦越说,声音就越小,因为他分敏看到春心正大大方方的对自己翻白眼,虽然相处时间并不多,可他知道,凡是小春姑娘做这个表情的时候,一般都是他又说错话的时候。

瞄了一眼爷爷那边,果然张氏还在喋喋不休,春心转回来对梅佑谦说道:“她来呢,有两个目的,一是将那天的事情都推到我三叔祖身上,她那位公公,也就是我的二叔祖,人家可是族长,会傻得连自己天天见面的弟弟的本性都看不出?能笨得被人三两句话就撺掇出来?这可是谋算我家家产,不是小孩过家家,他脑子里会不转几个弯儿?再说了,你那天也在场,难道你觉得我二叔祖比三叔祖还笨?”

梅佑谦抿了抿唇,虽然小春姑娘话中大有不敬长辈之处,可单论话说,他也知道那位二叔祖比三叔祖更聪明些。

“第二么,则是暗示我们,二叔祖和三叔祖翻脸了,一见三叔祖靠不住,立刻就把屎盆子扣到了三叔祖头上。”否则,二叔祖不会让自己儿媳妇特地来跑一趟把事情推到三叔祖身上,这种话一旦传出去,他们两人兄弟是肯定没的做的。而且,当日他们两个既然会结伴而来,带的又是三叔祖家的大壮,定然两人私下里是有过什么约定的,如今见三叔祖没戏,二叔祖干脆一脚踹了三叔祖。

梅佑谦已经听呆了,喃喃道:“或许,或许她只是想要令自己的话更可信?免得你爷爷不相信你二叔祖是被骗的。”

哟,竟然学会探讨了,还算有救嘛。春心赞赏的挑挑眉,没再继续说教,而是说道:“那你再跟我过来,听听她还想说什么吧。”她一直留意着爷爷的神色,见爷爷这会儿脸色有变,就知道七婶已经谈到正题上了。

走过去一听,正好听到七婶在说:“……我们没那么贪,大伯这家业又不是白来的,哪能过继个孙子把家业白白送了人,三叔是糊涂了,三哥他媳妇又是恨不得路边见根葱也要拔出来带回家的,一家子就光盯着别人家的东西了。既然大伯你要搬去府城,这里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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