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被这位侄媳闹了半日,终于发了话:“我也就不遮着掩着了,这间铺子对外人是要价二百八十两,既是二弟想要,拿二百五十两来,这铺子连着药材我就都交给他。”
二百……五十两?春心瞪大了眼睛,死死咬住了嘴唇免得发出什么异样声响。爷爷一定不是故意的,古人哪知道二百五的内涵呢,可爷爷这也太会开价了,果然这是命中注定的巧合,二叔祖就适合这个数字么。
二百……五十两?张氏也瞪大了眼睛,死死咬住了嘴唇免得直接说出一句“宰人啊”,这可比他们在家时商量的价钱高上了一大截,大伯这也太坑人点,一个破烂铺子而已,nǎ里值那么多钱。
平心而论,春和开出的这个价格并不算高,哪怕是对外人要二百八十两也已经算是低价了,毕竟这个铺子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这一屋子的药材。
咂巴了几下嘴,张氏没再说铺子的事情,反而提起了春心他们家的院子,那是西街上的院子,三间正屋两间配房,再加上一个厨房一个杂物间,一共是七间,这处房子如果能弄到手,那二百五十两花得到还算值了。
“院子么。”春和沉思了下,淡淡的说道,“前天有人来看过,开了一百二的价,不过我还没应下,如果二弟想要,一百两即可。”
一百、百、百两?!张氏的眼睛又瞪大了,不就是个破烂院子吗,nǎ里用得着一百两啊,这么算起来林林总总要花上三百五十两了,况且他们家又没人会看病配药,铺子到了手还要请人,这又得花钱。
“怎么,有什么不妥么?”春和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给出这个价格,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如果老二还不满足的话,那他也无话可说,这些年来,过去的那些兄弟情分已经越来越淡薄,如今也快被老二老三他们一再的谋算消磨光了。
张氏迟疑了下,努力扯开个笑脸说道:“大伯,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算起来咱们春家人也就您手头宽裕点……”
“老七媳妇啊,你也算算看,倘若搬去府城要多少花销?”春和抿着茶平静的说道,“那边人生地不熟的,搬到那边去要花钱的地方可多着呢,我也懒得跟你们多费口舌了,你就说说你们打算出多少吧。”
从春和的语气里,张氏听出了一丝冷意以及不耐烦,心里顿时暗暗叫苦,这老不死的要的价也太高了。
张氏迟迟不肯出声,春和也不急着催她,就那么一口一口的抿着茶水。
不知道是不是大意疏忽了,春心忘了给张氏倒茶,而春和也没提醒她。
一边观望的梅佑谦万分不解,不是来解释当日事情的么,怎么突然就说要买春老先生的铺子房子?难道说,这就是小春姑娘所说的这位妇人的真正意图?而显然,这位妇人所言之事都是出自她的公公,春老先生的亲弟弟的授意。
突然间,梅佑谦的心有些凉起来,难道骨肉至亲之间也会如此生疏虚伪,为利反目么?圣贤说骨肉是天地至亲,是世间最亲近者,可小春姑娘说那位二叔祖与三叔祖合谋夺取他们家家产,事败后又将一切都推诿到三叔祖一家身上,如今又来买小春姑娘家的铺子。
到底谁说的才对?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说圣人先贤所言无不是大道理,断无一字可质疑,然而他这几次的见闻却似乎与那些圣人所言不符呢……胡说八道,如何能怀疑圣人之言!梅佑谦用力摇头,一张俊俏的脸蛋板的死死的。
春心自然看到了梅佑谦那一脸的挣扎纠结,红菱似的小嘴悄悄翘了一下,小子,颠覆吧,你要是还敢来我的地盘,我就给你看看更颠覆的东西,你也不是仙人,这俗世的凡尘,你怎么也得沾上一点才像个正常人不是?乖乖低头别反抗,权当是帮我打发无聊时间了。
“大伯,”张氏在那里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了,迟疑着说,“我们手里一时间也凑不出来那么多……”
“恩。”
“一共也就一百二十两……”
一百二十两?春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张氏,她怎么不说二弟的意思是让他将家产白送出去呢?光这铺子里的药材也不止一百二十两了。
张氏这样的人精,如何看不出春和的意思,不由得暗暗骂了一声老不死的,脸上仍旧是挂着无奈又尴尬的表情说道:“我也知道这实在是少了,可一口气拿出几百两银子来,除了您,咱们家谁也办不到啊。”
“别,我手里也没有这么多银子,不然也不至于为了筹钱低价卖铺子了。”
“低价”那两个字顿时又让张氏咬了咬牙,可再怎么咬牙,她也得硬撑下去啊。低头想了一下,她又说道:“实在不行的话,公公打算把房子和地卖了,然后再左右借一点,应该能凑到二百两,这是最后了,再不能凑到更多了。”
二百两么?春和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若是老二是真心要买这铺子,二百两倒也不是不能给他,将来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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