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锦涟想不到江初月这么快就能给出主意,当下同哥哥对视了一眼,将信将疑的靠近了江初月。

江初月贴近她耳朵低语了几句,万锦涟脸上立刻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这,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江初月回答的自然而然:“我书虽然读的不多,却也知道有句话叫做乱世用重典。如果把你身处的这个别院看作一个小小的集体,身在其中的你其实早陷入了几近绝望的深渊里。身边何止是乱?如此情况,你身为主子,用点极端的手段有何不可?

说不准,那背后的人还巴不得看见你疯癫呢。

另外,不管是审核犯人还是做什么事,攻人都需攻心。伺候你的人以年轻女孩子居多,只有剥夺她们最在意的东西,才能逼的那嫌犯感同身受到你的痛苦,继而害怕的露出破绽。”

说到此,江初月更是轻笑起来:“当然,知道妹妹心善,也未必非要来真的。以你们兄妹俩的财力。找到能人异士做些手段弄点假的,只要足够吓唬她们,就可以了。”

万锦涟听得神情跃跃欲试,又有些踌躇:“不知道有没有那种能人异士呢?”

万锦漓早挥手让艾绿退下了,此时室内就他们三人,江初月还没有明说。听得他急不可耐,连忙问:“江姑娘,你到底出的是什么主意?”

“很简单的,黥面。”江初月说着端起了面前的茶水轻抿了两口,才轻松的继续道:“当主子的脸都被毁了,伺候的丫鬟们又凭什么还能拥有一张干干净净的脸呢,那不是把主子都比下去了吗?

黥面,刺青,弄的越丑越难看越好。好叫外人一眼就知道,她们本就是奴婢呀!就算主子被毁了脸,成天蒙着面纱,她们也休想越过主子去。”

黥面,在那些妙龄少女的脸上刺上图案。给她们囚犯一般的羞辱,让她们一辈子都没法见人。这一招,简直比直接杀了人还狠。

饶是万锦漓平日里自视颇高,基本不把普通下人放在眼里。还是听得忍不住心头惊了下,想想追问:“那若是如此,依旧查不出犯人呢?”

江初月回答的更干脆:“那锦涟妹妹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必留了,不管是不是她们。护不住主子就该罚,留下也遗祸无穷。男的卖去矿山。女的么,就卖去最低等的娼寮,反正她们脸都被毁了,也卖不去好地方。当然,卖之前,允许他们互相揭发可疑人的可疑之处,能被采纳证实的,重重有赏。”

说到此,江初月终于轻叹了口气:“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做法,私底下到底怎么处置?你们自己拿主意。不过我觉得走不到这一步,前头的黥面就足够震慑她们了。届时还可放话,谁若有能耐让小姐的脸好转,就免她黥面。当然必须要有效,没效果的话惩罚严重加倍。”

虽然听着依旧觉得江初月狠辣,但万锦漓也明白了:“锦涟的脸出状况有半年多了,看过无数名医,都没有效果。侍从之中无人懂医,眼下谁敢声称自己有把握让她好转,必定是知晓内情之人。”